“有人受了伤?”文楚嫣微微勾起唇角,“刚好我带了大夫,先给伤者诊治要紧。”说着,伸出手让春桃扶着下了马车,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前方人群就传来小厮高声道:“麻烦都让让,我们带了大夫,先让大夫看看伤者的伤势。”
看热闹的百姓虽多,但听到这话的都让开了路。大夫匆匆上前,检查被撞的小乞丐。
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将军府的人吧?这个人之前出来采买的时候我见过。”
“估计是,前几天韩将军不是新婚吗?今天刚好是回门的日子,从丞相府回将军府就是走的这条路。”
“将军府都是好人啊,韩将军保卫边关,将军夫人还让自己的大夫给小乞丐治伤,真是仁善。”
“可不是嘛”
在百姓的赞扬中,文楚嫣缓缓走上前去,看似是在关心小乞丐的伤势,实则注意力却放在中心的两人身上。
然而待他看清中间那两人后,瞳孔猛地一缩,扶着春桃的手下意识骤然收紧,但很快,文楚嫣便垂下了眉眼,快速掩去了脸上的震惊与慌乱。
他竟是珩王?!
好在嘈杂繁乱的场景替文楚嫣遮掩了那一瞬的惊愕。
只见景舒珩正压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清秀男人竭力想从地上起来,奈何力气没有景舒珩大,只能愤然怒声道:“你放开我!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你!你拦着不让我走就是想跟我抢如烟姑娘!”
如烟姑娘,乃是醉春楼里当之无愧的花魁。
众人闻听此言,议论声更大。
文楚嫣强压下慌乱的心跳。那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文楚嫣并不陌生。前世为帮韩冬筹集粮草,她曾数次拜访户部尚书府,自然认识户部尚书嫡长子:祁冀。
只是那时的祁冀已人中龙凤,虽曾听闻他年少轻狂时也曾纨绔混账过一段时间,但文楚嫣只以为不过是传言夸大其词罢了,谁曾想他竟真有为争花魁当街纵马,与人街头大打出手的经历?
她眼神刻意避开景舒珩幽深的眉眼,微微俯身行礼,轻声解释道:“妾身路过此地,听闻有人受伤,恰好带了大夫,这才贸然上前,请珩王殿下,祁公子勿怪。”
听到这话,景舒珩才松开手,放祁冀起来。同时将视线落在文楚嫣身上,眸中带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含义,面上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踹了祁冀一脚,笑眯眯道:“还不快谢过这位夫人善心,帮你善后了事。否则若那乞儿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爹不把你吊起来打。”
祁冀气的脸色涨红,不顾公子仪态爆粗骂道:“你放屁!明明是你故意惊了我的马,那个小乞丐本就腿脚不好,一时惊慌摔倒,这才碰到的头!跟公子我有什么关系?!”
景舒珩不把祁冀的气恼当回事儿,语气漫不经心的带着股子轻佻:“你跟我说没用,现在都已经传开了,你当街纵马伤人!当务之急,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爹解释吧。”
说完,也不理气的几欲跳脚的祁冀,上前一步,拉近与文楚嫣的距离,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夫人仁善,既然已经派了大夫给那小乞丐治伤,本王便不多留,先告辞了。”说完,背着手微仰着头,倨傲又轻佻地走了。
文楚嫣微垂眼眸,轻轻俯身以示恭送。但却在景舒珩与她擦肩而过时,闻到一股莫名的苦味,像是熏香,又像是药香。她的视线下意识跟随,落在景舒珩的背上。
“小姐。”春桃轻声道:“回去吗?”
文楚嫣收回视线,点点头,“回去吧。”
一炷香后,文楚嫣从马车上下来,在管家的恭迎中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屋的时候,苗江刚好在给韩冬施针。
韩冬的右臂在文楚嫣的刻意为之下已然落下暗伤,苗江此番施针并非是为了给韩冬诊治,只是单纯掩藏伤势,不叫人短期之内看出异常。
见文楚嫣进来,苗江匆匆起身行礼,不过他的膝盖还没弯下去就被文楚嫣扶了起来,刚要嗔怪他实在多礼,却见苗江脸色微微一变,手腕一翻,双指便搭在了文楚嫣的脉上。
文楚嫣一愣,见他神色如此肃然,心头微微一沉,没有出言打扰,而是让他仔细诊脉。片刻后,苗江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不等文楚嫣问,苗江微微躬身行礼,低声解释道:“小姐勿怪老头子失礼,此举乃是担心小姐染毒,情急之下这才冒犯了小姐。”
文楚嫣微微皱眉,“染毒?怎么回事?”难道在丞相府?不应该啊,文庄氏只是对她冷淡漠然,还不至于下毒,更何况她什么东西都没吃,怎么会染毒?
苗江解释道:“回小姐,老头子早年游历北境时,曾在当地见过一种药,那药无味但气苦,是治疗外伤的良药,可一旦沾染血肉,便如跗骨之蛆一般再也离不开了。若是强行戒断,需得遭受蚀骨之苦。说那是药,其实是毒,即便能治外伤,但饮鸩止渴,终有一死。所以这种药鲜为人知,只有那苦寒之地活不下去的人,万不得已才会用此药缓解,换取苟活一时的生机。”
听到这话,文楚嫣瞳孔一缩,无味气苦?!
果然,只听苗江继续道:“方才老头子从您身上闻到一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