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傅管家上门之后,文楚嫣直接表明那套头面她并不售卖,但可以送给林小姐,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由林家引荐,见珩王一面。
当然,即便林家拒绝,那套头面依旧会送给林池霜。这也正是为什么林管家能直接将其带走的原因。
但太傅家风纯正,不出文楚嫣所料的,东西拿走了,就一定会做到文楚嫣的要求。于是文楚嫣如愿得到了林池霜的回信。值得一提的是,连同信笺送来的,还有一笔足以买下那套头面的银子。
心知林池霜此举是不愿欠她人情,文楚嫣也并未再将银子退回。
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城西驶去,一个时辰后,停在了跃来客栈的门口。文楚嫣由春桃搀扶着下去,进去之后,一个小二迎了上来,一句话都没问,恭敬的弓着腰,低声说了一句:“贵客这边请。”
文楚嫣颔首跟随。上了二楼,小二将她引到雅间后便恭敬退了出去。
雅间中空无一人,文楚嫣也不着急,随意的喝着茶水。半柱香后,一道吊儿郎当是声音从里间传来,“听说韩夫人想见本王?”
文楚嫣丝毫没被景舒珩的突然出现吓到,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过身去,看向里间,景舒珩正没个坐相的依在椅子上。
对上文楚嫣的眼神,景舒珩眸色微沉,笑意却不达眼底:“韩将军如今重伤未醒,夫人不在家守着反倒想方设法见我一个外男?你就不怕若是被人撞见,名声有损?”
文楚嫣并未回应景舒珩的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景舒珩,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样。
景舒珩不明白为什么文楚嫣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似是讥讽般哼笑了一声,“本王虽偏爱红颜,但还不至于罔顾人伦到与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夫人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儿那是你的事,可小心着点儿别给我安上那莫须有的骂名,我这人混不吝,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景舒珩言语之间看似是在提醒文楚嫣避嫌这一世,但实则话里话外都透着嘲讽的意味。
文楚嫣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闭了闭眼,文楚嫣强忍心头的怒火,直截了当道:“王爷与其在这儿孔雀开屏,不如找个大夫看看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找大夫,恐怕脏水还没扑到您身上,妾身就得给您吊唁了!”
文楚嫣这话可谓是非常不客气,甚至已经算得上是大不敬。但文楚嫣实在不愿给景舒珩一个好脸,更懒得跟他在这儿虚以委蛇。
且不说景舒珩现在这副态度就让人生厌,前世很可能就是他辱没了自己!若非他的生死至关重要,别说救他狗命了,文楚嫣没给他下药都不错了!
果然,她这话一出,景舒珩原本吊儿郎当轻佻浪荡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坐直了身子,冷声道:“夫人可知就凭你今日这话,即刻便能下狱!”
文楚嫣如针尖对麦芒般强硬,不退反进,硬声道:“那便下!我倒要看看,是我入狱的惩罚重,还是王爷被毒死更严重!”
景舒珩直直的看着文楚嫣,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但见她底气这么足的模样,景舒珩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变换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不自觉的眯了眯,此时再不见平日里的深情款款,而是掩饰不住的冷意。
文楚嫣自然察觉到了他审视自己的眼神,再次上前一步,冷着脸道:“昨日珩王与祁公子当街动手,妾身回门路过,此乃无意!选择上前救人,是为了不让事态扩大,此为大局!王爷临行,妾身见礼,此为规矩!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查!昨日那一面,纯属偶然。”
“但也正是昨日那一面,妾身闻到王爷身上的苦味,才发现中毒迹象!如王爷所言,妾身乃是人妇,若贸然求见说你被人下毒,且不说是否会伤及我的名誉,一旦宣扬必然会将事情闹大,届时在想处理此事只会难如登天。无奈这才求道林太傅府上,请林小姐搭线,才得以将消息告知王爷。还是那句话,王爷不信,大可让人去查!”
文楚嫣这番话说完,景舒珩并未回应,他的脸色微沉,审视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文楚嫣的身上。那眼神强烈的如同要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都挖出来一样让人不适。
文楚嫣却不避不让,直视着景舒珩。
半晌之后,景舒珩终于开口,问的却不是他自己的情况,“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
文楚嫣皱眉,冷着脸语气生硬道:“我既知王爷中毒,自然要告知与你,难道还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景舒珩嗤笑一声,:“本王的死活与你何干?”
要知道珩王中毒之事一旦坐实,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文楚嫣这个捅破窗户纸的人一定会引起诸方的注意力,其中少不得幕后之人恼羞成怒打击报复。
所以但凡聪明的人都该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掺和。尤其文楚嫣还只是一个深闺妇人,完全可以当做毫不知情。可她却冒着名声有损的风险特意告诉自己?
她的目的是什么?
文楚嫣迎着景舒珩的怀疑与审视,表情冰冷眸色深沉,似是恨极,又似是无力,“不管你信不信,我绝不会害你。”
听到这话,景舒珩唇角的笑意扩大,似是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