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婳从凤仪宫出来,加快了步伐,她要回去小憩一会。
实在困乏!
昨晚陪着慕容闹了大半宿,最后她实在不想听慕容序试探,连带着慕容序欠下的那一副,她也一并画了。
今儿个一早,又早早到凤仪宫请安。
只是总有拦路狗。
景姝婳看着凉亭中的白尽染。
大冷天,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夹袄,外罩了一件大氅。
不冷吗?
“文妃娘娘。”
景姝婳停下,直勾勾看着白尽染,忍了一个月,这又忍不住了吗?
“妾身让人备了热茶,文妃娘娘可要来一杯?”
“不了,本宫怕你下毒。”
白尽染一噎,但是脸上的笑意不变。
“娘娘真会开玩笑。”
“本宫从来不开玩笑。”
白尽染走下凉亭,仍旧带着合宜的笑。
“既如此,妾身陪娘娘走一段吧。”
景姝婳翻了个白眼,她不认得路?
“本宫不喜欢狗皮膏药。”
白尽染脸上的笑意勉强了两分,眼底滑过一点怒意,目光再次落在文妃的脸上。
景姝婳很美,但是少了女子该有的媚气,想来也不是会讨人喜欢的性子,陛下对她应该是一时兴起。
涵妃已经将景姝婳这半年来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跟她说了一遍,白尽染觉得这后宫的女子,怕是没有几个能比她更了解景姝婳。
“听说昨儿个陛下又歇在娘娘宫里,娘娘当真好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白答应对本宫的事情,倒是十分了解。”
“如今娘娘得陛下宠爱,陛下一月有半月都在娘娘的宫里,后宫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呢?”
景姝婳凉凉扫过白尽染的脖子。
正好一阵风吹过,白尽染缩了缩脖子。
“娘娘,皇后娘娘常说后宫之中最是讲究雨露均沾,娘娘可觉得有理?”
景姝婳认真想了一下,坦然点头。
“白答应所言甚是,本宫今晚替白答应转告陛下,让陛下多多宠幸白答应。”
白尽染被噎住,皱着眉头,立即跪了下来。
“娘娘,妾身不是有意冲撞,妾身知道错了,求娘娘饶了妾身一次吧。”
白尽染的声音拔高,御花园的宫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景姝婳啧了一声,王锦涵没有跟白尽染说她的性子吗?
不应该啊,她们成天聚在一起研究怎么整死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白尽染说?
还是白尽染觉得她可以挑战一下。
“娘娘,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一定避开御花园,再不敢冲撞文妃娘娘。”
“娘娘,求你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白尽染一脸后怕地看着景姝婳,身子还有些发抖。
“娘娘,妾身不该走御花园,妾身更不该走在娘娘的身旁。”
说着,白尽染双手撑在地上,作势磕头。
景姝婳一脚踩在白尽染的脖子上。
“咚!”
白尽染的额头跟地板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白尽染懵了。
不是磕头吗?
她帮她啊!
景姝婳再次用力,白尽染磕了三下,额头已经发红。
“娘娘。”
景姝婳松开脚,又一脚踩在白尽染的手上,重重用力一拧。
“啊!”
“我的手。”
“我的手断了。”
白尽染痛呼出声,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景姝婳脸上带着笑,定定看着脸色惨白的白尽染,却没有放开脚。
“白答应,本宫满足你了,去告状吧。”
“文妃娘娘,你不要太过分了,妾身都已经认错了。”
“是吗?”
景姝婳再次用力,好似能听到指骨断裂的声音。
废话真多!
“啊!”
“文妃娘娘。”
白尽染再不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大冷天,额上已经全是汗水,嘴唇被咬出血。
“娘娘。”
“满意了吗?”
白尽染屈辱的点头,压在手上的脚抬起,手指头都是血,直接晕了过去。
景姝婳迈步离开,全然不理会地上的白尽染。
招数是换了,那又如何?
不出半日,景姝婳踩断白尽染手指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景姝婳一下午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用猜也知道那些人又在背后蛐蛐她。
有本事当着她的面聊啊!
“娘娘,宜嫔来了。”
宜嫔?
景姝婳将书合起来,来了正好。
“让她进来吧。”
李宜杏穿着一袭浅紫色的宫装,手上拿着一个锦盒。
“臣妾见过文妃娘娘。”
“嗯,宜嫔有事?”
李宜杏掩去眼底的嫉妒,她们是一同进宫的,可是景姝婳如今已经是妃位。
“自从万寿节后,臣妾夜夜不能安睡,每时每刻都饱受良心的折磨,思虑良久,臣妾今日特来向娘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