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悠闲。”
景姝婳起身,福身行礼,这狗东西总是无声无息走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
景姝婳伸手给慕容序倒了一杯温茶。
“陛下,才刚泡了雨前龙井。”
“你知道朕会过来?”
景姝婳点点头,白天她闹了那么一出,慕容序要是得了空闲,自然是要过来试探一二的。
“臣妾知道陛下心中有疑。”
慕容序将茶杯放下,周身的气度又冷了两分。
“文妃,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景姝婳跪了下来,默默翻了个白眼。
要不说是狗东西呢,真难伺候。
她是想装傻的,可慕容序总是要一口点出,她不装了,慕容序又警告她不许太过聪慧。
“陛下说的是,臣妾错了。”
“起来吧,朕又没有怪你,不要动不动就跪下来。”
慕容序大手握住景姝婳的手臂,将人滴溜起来,直直的看着景姝婳,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情绪。
“好,臣妾都听陛下的。”
景姝婳眼底一片真诚,任由慕容序上下左右,前后东西打量。
慕容序将景姝婳扯到旁边坐下,手轻轻摩挲景姝婳的下巴。
“文妃,旁人都巴不得朕赏赐,你还是第一个主动求罚的人,倒是新奇。”
景姝婳看着慕容序,余光落在那双暂时温柔的手上。
“陛下罚了皇后,罚了白答应,臣妾若是好好的,岂不又成众矢之的?所以臣妾求的不是罚,是赏赐。”
慕容序心中点头,这倒是实话。
“所以文妃觉得朕的宠爱是负担?”
景姝婳忽而笑出声。
“确实是负担。”
慕容序的指尖微凉,摩挲着景姝婳的唇。
“但是臣妾想要陛下的宠爱,有宠爱才有依靠,有宠爱,臣妾才能活得长久,所以臣妾不怕负担,多少都能承受。”
慕容序的手轻柔了些,在景姝婳的唇上轻轻一点,旋即放开了手。
“朕喜欢听实话。”
景姝婳心里翻了个白眼,几分真几分假,果然在这宫里,必定要时时刻刻地演戏。
不过看着慕容序的神情,她的演技又精湛了些。
慕容序不是傻子,后宫之间,争斗就没有停过,所有的宠爱都必定伴随着针对,他心里门清,可是非要试探两句。
“文妃今日此举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那是自然,她躲起来了,旁人才有机会啊。
“臣妾即便是九转玲珑心,也瞒不住陛下。”
慕容序轻笑出声,倒是坦诚。
“臣妾觉得皇后娘娘的处罚会更重一点,所以想搏一搏。”
“那你要怎么报答朕?”
景姝婳嘴角的梨涡凹进去,伸手在慕容序的心口挠了一下,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陛下觉得如何?”
“不如何。”
······
景姝婳站起来,走远了两步,两人中的那点旖旎瞬间消散,就像是错觉。
“臣妾一手字写得还不错,臣妾愿意抄佛经十卷替陛下祈福。”
香味突然抽离,景姝婳突然正经起来,慕容序鼻尖微微有些发痒。
她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心已经被带起了涟漪,可她却能抽身就走。
当真是无情。
“佛经,自有旁人抄写。”
话落,景姝婳稳稳落入慕容序的怀中,两颗心贴在一起,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
景姝婳嘴角带着笑意,狗男人。
自从景姝婳被禁足后,王锦涵一下子又神气起来了,拿着令箭天天往凤仪宫跑。
“皇后娘娘,内务府的李德福师徒两人手脚不干净,臣妾已经处置了,臣妾举荐张合,他本就在内务府待了快十年,眼下时间紧凑,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娘娘觉得如何?”
云望舒看着王锦涵递上来的证据,气得连装都不想装了。
王锦涵的手脚倒是快,明知李德福师徒是她的人,不过三日就将什么狗屁证据证词送到她跟前了。
她不用猜,也知道这证词真真假假掺和,李德福师徒未必干净,但是其中必定也有王锦涵的手笔。
只是她都不知道王锦涵何时收买了张合,她的举荐即便是呈到陛下的跟前,也挑不出一丝差错。
她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可说?
云望舒深深看着王锦涵得意忘形的脸,她真想像景姝婳一样,不管不顾扇王锦涵一巴掌。
只是她是端庄宽厚的国母,她不是景姝婳那等子泼辣嚣张的性子,所以她做不得此事。
“涵妃都已经安排好了,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本宫哪里还能说不好?”
王锦涵听出云望舒话中的深意,半点不恼。
她不但将皇后留在内务府的狗赶走了,还将张合提拔了上去,更重要的是云望舒的脸都快气成猪肝色了。
要不是身上那套纹九凤的朝服压着,云望舒的巴掌应该已经落到她脸上了。
当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