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听到声音,拿着烛台走了进来。
“小主,怎么了?”
“阿希,床上怎么会有水?”
阿希一怔,有水?
怎么可能,小主的床榻每天早上都会整理,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有,不应该有水啊。
“小主。”
阿希端着烛台走进了些,夏郦伸出手,吓得惨叫一声。
“啊!血!”
阿希脸色同样惨白,吓得丢了烛台。
烛台掉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响声,又把两人吓了一跳。
“阿希,你快点亮烛火。”
夏郦要哭了,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身子不停发抖。
屋中再次明亮起来,阿希小心翼翼撩开锦被,是挠伤玥贵人的那只猫,它的身下是一滩血,正垫着夏郦要找那个枕头。
猫双眼瞪大,死死瞪着夏郦。
“啊!”
夏郦连滚带爬跌坐在地上,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你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主,一定是文妃娘娘。”
“景姝婳,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针对我。”
夏郦紧紧抓着阿希的手背,指甲死死掐入阿希的肉中。
阿希不敢喊疼。
“小主,这可该如何是好?”
“将尸体处理干净,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陛下驾到!”
夏郦和阿希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全是恐惧。
夏郦的一颗心沉了下来,要是让陛下知道她的床榻上睡过一只死猫,且不说她无话解释,陛下难免不会膈应。
以后陛下一看到她,便会想起那具猫尸体,她真的半点宠爱都不会再有。
夏郦后背出了一身汗,眼眶发红的盯着阿希。
“快处理好。”
慕容序走了进来,他正要去临华宫,可是昭和宫的下人说阿朝入夜后就一直咳嗽,他心里放心不过。
谁知刚进昭和宫的大门,就听到夏郦的惨叫声,故而抬步走了过来。
“妾身参见陛下。”
慕容序看着夏郦,眼眸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郦贵人,出了何事?”
夏郦只觉得头皮发麻,景姝婳连陛下都算计进去了?
夏郦突然生出一丝害怕,景姝婳能算到这地步,皇后娘娘真的能护住她吗?
一定可以,皇后娘娘可是中宫皇后,文妃再是厉害都越不过皇后娘娘,娘娘母家显赫,只要景姝婳不听话,随时可以捏死。
“郦贵人。”
慕容序的声音微凉,夏郦吓得一哆嗦,当即跪了下来。
“回陛下,无事。”
“那朕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夏郦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赶在慕容序进来洗了手,却忘记了床榻上沾染的血腥。
“陛下,是妾身来葵水了。”
慕容序走到榻上坐下,嘴角噙着一抹叫人分不清楚的笑意。
“那朕留下陪你吧。”
夏郦抬头看着慕容序,陛下的眼里有光。
“陛下先回去吧,妾身身子不爽利,不能伺候陛下。”
“无妨,朕也累了。”
夏郦咬了咬牙,伸手拽住慕容序的袖子。
“陛下,不可。”
慕容序收起笑意,眼底明显带了丝不悦,抽出自己的袖子,慵懒地往后靠。
“有何不可?”
夏郦快要哭了,脑子转得飞快。
“陛下,臣妾的母家有一个说法,女子来葵水,绝对不能跟夫君同房,也不能跟夫君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然列祖列宗会责骂不懂事。”
慕容序一手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原来如此,那朕还真的不能留下。”
夏郦暗暗松了一口子,总算应付过去了。
“宁安,明日告知内务府,郦贵人来葵水之时,不许将她的牌子呈上。”
宁安躬着身子。
“是,只是奴才上次瞥了一眼,郦贵人好像月初才来了葵水。”
轰!
夏郦的太阳穴突突跳起,小心翼翼抬头看着慕容序,一时间四肢都僵硬了不少。
“陛下,妾身从小体质特殊,时常一月会来两次葵水。”
“朕知道了。”
“宁安,让内务府多记一笔,郦贵人月初和月尾都不方便。”
“是,奴才明日就去内务府走一趟。”
夏郦心情灰败,月初月尾都轮不到她,月中就那么十来日,陛下何时才会翻到她的绿头牌?
她不但亲手将陛下推了出去,还将自己以后的路堵了一半。
今日过后,陛下几时才会想到她?她几时才能宠冠后宫?
夏郦咬着牙,心里骂了景姝婳一千遍,她为什么非要害自己,为什么?
“郦贵人可有何不满意?”
慕容序的声音飘进夏郦的耳中,夏郦缓缓摇头,使劲压下心头的委屈。
“妾身都听陛下的。”
“嗯,过几日就是除夕了,你便在宫里好好休息吧。”
“是,妾身遵旨。”
夏郦紧紧咬着牙根,唇瓣上已经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