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上的第一夜迎来的天明,江淮桉难得睡个懒觉。
昨晚雨夜的闹剧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一大早阳光正好,整个岛被雨水冲刷后焕然一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晚月看着淮桉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刮破了。
晚月找了找针线走到院子里的阳光出。江淮桉睡的正好,她也不忍心打扰。
左思右想若直接将衬衣缝补多多少少还有点难看,倒不如设计一点巧思,在看看能不能绣一朵兰花。
江淮桉起来时摸不到身旁的爱人,有些担心,起来寻找晚月却在一片光影之间看到穿着一身白裙盘坐在地上认真的缝补着些什么,江淮桉放轻脚步走到晚月身旁,悄悄坐在地上,坐在晚月身旁。
“你醒啦?”晚月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他在自己身边,这可能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吧。
江淮桉看着她一针一线绣得仔细,他的头不自觉得贴在晚月的肩上,感受着她的呼吸均匀的抖动,这样的浮动让自己安心
恍惚间,江淮桉想起这样一句话,“人们畏惧死亡,继而创造了信仰,人们沉迷于信仰,从忘却了死亡。”
晚月用嘴咬断最后一根线,问道:“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吗?”
江淮桉想了一下,“还真的有,有一位故人我想带你见一下,他对我很重要。
疗养院建设在岛的西边,距离两个人住宿的别墅有一定的距离,可是夫妇俩很默契的决定慢慢悠悠的走过去,那栋白色的建筑离两人越来越近。
门口迎宾的导诊认出了江总,推开门邀请两人进入,不一会儿一位自称王医生的心理医生便亲自来迎接二人。
江淮桉开门见山的询问。
“徐老师?你还好吗?”
听到眼前男人的询问声,王医生才勉强将思绪抽离回来,“可能不太乐观,他不记得的人越来越多了。”
江淮桉叹了口气,看来的病越来越严重连他这个他曾经最爱的学生也不认识了。
晚月和江淮桉询问徐老师现在能不能见人时,医生说,作为病人来讲徐梧华是她从医这些年见过最配合的了,会按照所有的要求,应该是按部就班的完成医生所有的所有要求,但是,这种平静的反馈,恰恰最为叛逆。
就比如今天,她让徐梧华尝试着回忆自己学生去世时他的的心情,他甚至完全没有犹豫,开始诉说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仿佛,平日里他总是再一遍遍的让自己想起,生怕忘记。
对徐梧华来说,他可能就是自己的地狱,他对于自己的折磨伴随着生命存续着。
“徐老师,他其实也应该清楚,我的本职工作并不是帮他解决他的心理创伤…”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么说话是不妥当的。
“我知道,是我爱人拜托你的,你们是多年的好友了,他总在我面前提起你。”依旧平静麻木,即使是年轻人的外表却早已不存在什么活力,剩下的是苍白、脆弱甚至是绝望。
他的记忆又混乱了,这个疗养院是江淮桉特意安排的,他也没有什么爱人,甚至没有亲人。
“他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按照规定一周期的心理评估没有一次是合格的,江总已经三个月了我还是没什么进展。”
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已经三个月了嘛?没事王医生你继续帮我照顾着徐老师,评估不合格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在这里是开心的哪怕一辈子住在这江家也是负担得起的。”江淮桉的话让王医生安心了不少。
除了江淮桉不在意评估以外,徐梧华本人也并不在意评估,至少没有王医生想的那般在意。
“徐老师有伤害旁人的情况吗?”毕竟这个疗养院也是要开门营业的。
王医生摇摇头,“这倒是从来没有发现过。”
第一次,她的目光不再直直的定格在对面与她对话的人的面容上,而是看着窗外远方那片绿色的旷野,如果可以一直在这里工作,真是很是惬意。
正是这个岛上的这片旷野,召唤着各种人向往这个岛屿作为自己养老的地方。
沉默在两人之间如同麻药一般麻痹着房间里的气氛。
“他在里面等你们,你们小心一些虽然他没有攻击性但是还是会刺激到他?”
江淮桉牵着晚月的手穿过一个个房间,最后在一个坐在落地窗旁边看着海景的普通中年男人身边停下。
他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民俗学的书,晚月轻轻的念出了声。
“是宗教学吗?”
“宗教民俗学。”徐梧华纠正着,好像总会有人笼统的将他写的书当成宗教学。
叫他开口,江淮桉像个对他研究很感兴趣得陌生人一样询问着。
“对,这项工作进展的怎么样呢?”
“进展吗?对于人类的研究你认为什么样的结果可以算得上进展呢?”许郁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所知道的,可能就是有意义的结果,可以为人…”
“利用的研究结果,不好意思我又打断你了。”
“没事,您说的确实是我想说的,那您有研究出来什么吗?或者还是那个最令人人们头疼的问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