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晓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高楼下的世界,渺小而匆忙。
如今她已经站得太高了,高得让她没有办法再往下走,也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如果再变回曾经渺小的蝼蚁她知道自己肯定撑不下去的。
所以,这一次无论牺牲什么她都要继续保证自己的荣耀永远不会褪色。
朱婷芳推门而入,努力保持着优雅但是浑身还是气得发抖。
“朱阿姨,怎么了这是?”邹晓明知故问,她的眼线早就已经和她说了朱婷芳在江家受到的羞辱。
她要的也是这一刻。
一直以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是个很理性的人。
她会理性的设计自己想要到目的的每一个环节,可能这一切应该追溯到父亲死之前吧。
那场火灾,是她人生序幕的开始?
不,这不准确。
她人生真正的开始是当她知道,晚月也就是温初夏那个长得令人心生怜爱得小妹妹竟然是首富邹家的亲生外孙女时,她的计划开始了。
当然,初夏真的很蠢,蠢得令她感觉可笑。
及时知道了邹家的身份还会说。
“不过,这个我们家没关系,我爸妈不会再回邹家了。”小时候的初夏装作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
“为什么不会再回去了?”
现在的邹晓,彼时的李珍也学着初夏的模样装作听不太懂的模样追问道。
“我爸妈说他们和爷爷的想法不一样,但是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因为我而变得不太好了。”
温初夏低着头想到这,她总是会愧疚。
李珍学着温初夏的低头,却全然感觉不到愧疚的滋味,有时候李珍会忍不住感慨为什么温初夏能够那么容易被人喜欢,她身上好多的能力是她学不会的。
她一次一次的学习和模仿温初夏却总是不得要领。
初夏被李珍学她的模样都得哈哈大笑。她也需要李珍,李珍一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却完全没能注意李珍望向她的眼底,深深地刻满了野心。
李珍会家里没人的时候站在镜子前,突然的眼泪,猛地落了出来。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努力地猜测如果是初夏会有怎样的反应。
父亲回来了,她慌张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
她膝行到父亲面前,扯着他的衣摆,头一下重过一下地磕在地上,血色染红了额头,“父亲,父亲您别生气。”
这样疯狂的反应,竟然让父亲真的停止了对她的虐待。
父亲像是王者一般倨傲地俯视女儿李珍,他的眼眸始终冰凉,声音却依旧温柔得很,“我的好女儿,你现在愈发地懂事漂亮了,只是你这模样,爸爸我总觉得很眼熟啊。”
李珍害怕的猛地一瑟缩,知女莫若父。
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已经了然了。父亲捏起了她的下巴向上抬起。
“我的好女儿,你这小脑袋瓜里究竟在盘算着些什么呢?”
那年c城的大雪额外的大,李家却大开的房门,任由凄冷的风雪涌进。
“不说是吗?那就在这跪着好了。”
李珍没有别的选择,她离自己的目标还有好远好远的旅程,现在的她只能就那么一动不动跪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望着门外的深邃黑夜。
晨光微露时,李珍昏睡得趴在地上,双膝红肿得无法站立。本就瘦弱的她活像是一块破布。
闹铃突然响起,李珍愣了一瞬,努力的站起身来进最大的能力迈动双腿试图关掉闹钟,生怕再惹醒父亲。
关了闹钟后,李珍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只几分钟就又要轻声收拾收拾准备去上学。
父亲问她盘算着什么她确实在盘算,盘算怎么敢掉父亲,盘算怎么成为邹家的孙女。
“邹晓?”朱婷芳握紧双手,声音嘶哑唤着愣神的邹晓。
朱婷芳现在比邹晓还心急,朱婷芳一直将所有事都规划得很清楚,偏偏最近的事越来越由不得她越来越失控。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朱婷芳问向邹晓。
“这不应该问我吧,你怎么打算的啊江夫人,或者我现在应该叫你朱夫人?毕竟江家仅剩的两位都因为一个女人而和你撕破了脸吧?”
哪怕知道邹晓在嘲笑自己,现在的朱家也无能为力,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朱婷芳连连摇头,心里说不出的苦痛:“我曾以为,除了将我儿子拐跑的女人一个个都不是我的对手,看来是我轻敌了。”
“别担心。”邹晓急忙说,将朱婷芳扶在自己身旁坐下,她不信一个小小的姑娘,她邹晓可以夺取温初夏的身份,还怕温初夏的妹妹吗?
“你有什么打算?”朱婷芳重新燃起了希望,“说来听听。”
“这件事能成多少,怎么成,可能都在您的一句话里,很可能涉及您的一些脆弱的生活,您准备好付出相应的代价了吗?”
江家内。
“恨”这一字上,邹晓本就彻头彻尾输给了朱婷芳,朱婷芳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是要为了自己谋出一席之地,她恨不得离邹晓远远的。
可看着朱家一天一天的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