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得晚月身心俱疲,她扯着稳稳往前走,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身后江家的庄园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百感交集,不是不舍江家,只是隐隐不舍被困在这个家族里的那个人。
江老太太看着一个人坐在卧室的空荡荡的床上一言不发的孙子,“既然那么心痛,怎么舍得赶走她。”这句话说给江淮桉挺也在说给自己听。
“她离开我才会安全,离开我才能过她想要的生活,我们都清楚。”这个理由江淮桉在脑海里反复的告诉自己多少次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说服自己不去把她追回来。
“淮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江老太太眉头深陷,她深知这对有情人被迫分开的无奈,她曾经也经历过,只希望他们俩能比曾经的她们幸运一些。
“按计划行事。”江淮桉站起身来背对着窗,不想让自己有机会用余光看到晚月离开的背影,正了正衣襟,冰冷地回答着。
这一次他不会再用三年的时间找她了。
这一次他只能和自己的身份妥协了。
蒋灿的身影出现在远处,他还是那么明媚,“晚月,上车吧,先住我那。”
晚月没有拒绝的点了点头,看着蒋灿忙忙碌碌的将后座的安全座椅装好,上了车,终于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阿灿,在前面药房停一下车吧。”晚月强忍着不适虚弱无力地要求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蒋灿刚刚接到晚月的时候就感觉她面色惨白弱不禁风,已经有些担心。
“有点恶心,可能最近感冒了,多少有点晕车。”晚月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没有那么病怏的
“我陪你进去。”蒋灿停下车打算解开安全带和晚月一起走,晚月回头看了看身后在安全座椅里熟睡的稳稳,不太安心。
“你帮我看下稳稳,我自己去就行很快的。”
蒋灿也不好在强求只能让晚月自己去。
“有感冒药吗?”晚月面色有些难看,药房里的工作人员抬眼看了她的脸色,拿出了晕车药,但忍不住提醒一下。
“美女,好心提醒一下哈,孕妇不能用这个药哈,孕初期可能有些症状和感冒很像,得留意一下。”
药店的销售员只是例行公事的提醒,晚月心里却沉了一下。
“那个,麻烦再给我个验孕棒。”
销售员点了点头,把拿出来给了她,“明早晨尿验,准一些。”
“美女你感冒药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晚月感谢了这个话有点多的售货员,结了账走出药店,看到蒋灿在车上等自己,下意识的把验孕棒塞进了包里。
上了车,晚月先开口打断了蒋灿的询问,“阿灿,我们母子俩住过去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不会啊,我已经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蒋灿在逞能,这次把晚月带回自己家是他用未来了一年的工作安排换来的。
晚月突然想起自己得给阿钰打个电话,安排接下来的事。
阿钰来不及惊讶晚月早就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就被晚月接下来的话惊到了。
“这真的可以吗?”
沉吟半晌犹豫再三决定,答应了下来。
邹老爷子本身身体就不好,这次受伤后一直在icu里,就这样挺着,他重症病房前始终有,李落带着的人在门口拦着邹晓靠近,每次邹晓想知道爷爷的近况时,就会有各种理由让她不要靠近。
“邹晓小姐,邹老爷子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想再见你一面,请您还是给自己留点尊严的好。”
李落表面上客客气气可是言语里丝毫没有给邹晓任何面子。
“好。”邹晓还保持着自己的委屈模样,体面的离开,心里恨的牙根直痒痒,真想当场撕碎了李落的脸。
经商多年她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如果想让邹老爷子真的遭到报复就应该报复到他的亲人上,这老头说聪明也聪明,能够在半瘫的情况下发现邹晓不是他的孙女,但是只可惜他的养孙女温初夏已经死了,没人能够证明温晚月的身份了。
现在看来温晚月自他生病受伤以来从来没有一次看望过他,想必他们彼此之间还不清楚彼此的关系,这就好办了,要么将邹老爷子熬死,就算等不到现在江家也不会想着失去邹家这个盟友的,除了联姻他不会有更好的选择。
邹老爷子受伤这段时间外界已经默认他无回天之术了,言辞中甚至不加掩饰的直接默认了能够接老爷子班的就只有他的养孙女邹晓了。
“太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家伙还有什么办法和我斗。”邹晓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新闻的风向由她掌控黑的可以说成是白的,白的也可以说成黑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老板,阿钰在门口,您见吗?”秘书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邹晓今天的心情。
邹晓轻蔑地抬了抬手指让阿钰进来。
“安排你的事怎么样了,温初夏后来的设计图纸有找到吗?”邹晓厉声责问着。
“找到了。”阿钰从包里拿出初夏的画本,厚厚的一沓都是初夏的呕心沥血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