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笑,道:“告辞。”
只是她刚欲转身,就觉裙角一紧,低头一看却又是被元宝咬住了,一副不让她走的模样,喉间发出撒娇的“呜”声。
到底什么意思?她看向宫阑夕,眼里带了点不自知的求助意味。
宫阑夕眸光微闪,温声道:“微臣还未感谢郡主送元宝回来,不如郡主到登云阁里,容微臣向郡主请杯茶,以作感谢。”
楚言微顿,看了看咬着她裙角不松的橘猫,被它无辜可怜的眼神融化,点了点头:“烦扰经使了。”
“郡主请。”他脚步一退,往路边站了站请她先行。
楚言知他不喜别人随意进入登云阁,便让青婷在外面等着。只走到门口就虑感到了压面而来的幽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元宝叫了一声,“喵”声在阁楼里回荡着,它轻盈的跑进屋里,爬上楼梯一溜烟儿不见了。
一楼的书架上放了满满的书籍,每一个架子上都有两个博山炉,正冒着淡淡的烟雾。二楼是宫阑夕抄经的地方,楚言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感觉自己发出一点动静都会显得格外突兀。
楼梯略陡,她提起裙裾露出了鞋,宫阑夕无意间看到,就赶紧别开了眼,却也看清了那绣着粉莲的圆巧鞋头,精致可爱。
进入二楼,一张两丈长的黑漆木桌首先映入眼睛,上面放着一卷打开了的卷轴,占了木桌一多半的长度,显然是宫阑夕正在抄写的经卷。
这里很明亮,不似一楼给人有幽深寂静的感觉,二楼光线充足,相对的空旷一些,还有宫阑夕家居的东西,青瓷茶具和楠木衣柜,一律的折枝木芙蓉花纹。那只胖猫就在窗沿上卧着晒太阳,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悠长的宫道,一切都令人感到舒适自在,又有一丝闲散之感。
“郡主请坐。”他说着,端来了两盘点心,随后往小火炉里添了些碳,拿起羽扇扇风,没一会就水就烧开了。
楚言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动,没想到他也通茶道,那双手修如竹节,透着坚韧的力道,举止雅然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多谢经使款待。”楚言接过茶碗道。
宫阑夕淡淡一笑:“郡主客气了。”
茶叶处理的好,火候也控制的恰到,汤色不损,味道甘醇。
“想不到经使的茶艺这般好。”楚言道。
宫阑夕道:“微臣抄写经书时时常一人,煮茶研磨,久而久之,茶艺便也有了心德。”
楚言笑了笑,就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么捧着茶碗小口的喝着茶,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宫阑夕便又给她填满,她慢慢的轻啜着第二碗茶,要是喝完了,他是不是要给她倒第三碗?
二人一直无话,窗外隐隐传来说话声,衬的楼里格外寂静,这么干坐着也微显尴尬,但她又不能立刻说走。
宫阑夕明显的感觉到了楚言的拘束,白皙的手握着青瓷茶碗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窗沿上的猫忽然抬了猫头,跳下来走到楚言脚前蹲下,眼巴巴的看着她,“喵呜”着求抱的样子。
楚言顿时心花怒放,放下茶碗朝它伸出了手,橘猫一跃就跳到了她的膝上。
“它为什么叫元宝?”她抚摸着猫的脊背,有了话题。
“因为它胖。”
楚言的手顿了一下,要不要这么直接?让她无话可说。
宫阑夕嘴角的促狭笑意一闪而逝,静静的看着郡主和猫,香培玉琢,冰清珠润,此刻又散发着轻柔的气息,那只窝在郡主膝上的猫,四脚朝天,慵懒的令人……羡慕。
他看着,桃花眼闪过莫辨的光,恍若一池碧波荡漾,潋滟生彩,清若泉流的声音提议道:“郡主要不要逗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