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司好歹也是你父母打下来的江山,就算不看利益,看着曾经父母子女的情分,你也不能不管啊。”
裴亦楚冷冷勾唇。
看来这是想要道德绑架自己了。
跟有道德的人谈道德,那是礼尚往来。
跟没道德的人谈道德,那是蠢。
裴亦楚喝了口水,掀起眼皮,微微勾唇。
宋珠大喜,还以为是自己的说辞起了作用。
却不料下一秒,裴亦楚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见。
“父母子女?”
裴亦楚冷冷反问。
“我母亲已经死了,父亲锒铛入狱,这公司跟他们毫无关系,我到底该看谁的面子?”
宋珠脸色惨白。
她没想到裴亦楚是个油盐不进的。
裴亦楚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留下一声闷响。
宋珠浑身一震,略带警惕地看着他。
裴亦楚的脸上始终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喜怒。
宋珠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如此大的气场。
她顿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裴亦楚撇过眼,看着她们。
“既然没别的事了,那就自行离开吧。”
“别……”
宋珠往前凑了凑,眼眶瞬间红了。
那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也知道,你父亲锒铛入狱,偌大的公司全靠着我自己,我也是没办法,才咬着牙维持。”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裴亦楚在心底冷笑,不得不说,宋珠真的是演戏的好手。
她转过身,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
宋珠将她这般反应,哭得更凶。
“这公司说到底还是裴家的,说到底是我费力不讨好,你就念着让公司不落于他人之手,帮帮裴氏吧。”
这话要是搁在外人耳朵里,多半已经信了。
可裴亦楚内心只剩下无限冷漠。
她冷冷勾起唇角,索性把话说开了。
“裴正山是个傻的,我不是。”
裴亦楚声调陡然拔高,让母女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眼底如同淬了冰。
曾经的恨意和委屈全都弥漫开,充斥着她的思绪。
“裴正山用自己替公司顶罪,涉及金额重大,从最开始你们就没打算让他出来吧?”
一句反问,让宋珠母女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怎么会……”
“看似东奔西跑,实际上半点力都没出,为的就是要弃车保帅。”
裴亦楚的话音越说越冷,让宋珠后背冷汗岑岑。
“你觉得公司即便已经苟延残喘,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帮的到底是裴氏,还是你的私心?”
她毫不客气,冷声质问。
宋珠浑身打了个寒战,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裴亦楚。
让她觉得很意外。
“本来还想着我们彼此之间留三分薄面,可你偏要我把话说开。”
她脸上带着几分讥讽,像是嘲笑宋珠的愚蠢。
宋珠气急反笑。
“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来求你。”
她气急败坏,说着就要动手。
还没等她靠近裴亦楚,病房的门就被人打开。
几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冲进来,扯着宋珠离开。
裴亦楚朝两人摆摆手,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沈薄妄过来的时候,好戏刚刚散场。
看着被拖走的宋珠母女,沈薄妄顿时来了兴趣。
“看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他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话语间满是调侃。
裴亦楚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却没搭他的茬。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心里满是恨意。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指甲嵌进掌心里,让裴亦楚勉强维持住理智。
沈薄妄将人抱进怀里,耐心哄着。
“我明白的,但也别因为他们i气坏了自己。”
裴亦楚恢复得很快。
加上沈老爷子专门请了营养师给她调养身体。
不过才几天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地和从前差不多了。
公司给的病假也快休完了,裴亦楚按时回去上班。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
公司领导要求她和沈薄妄对两人发生的事情做个书面汇报。
除此以外还包括当时的应急方案和操作,以及后续求生的过程。
总指挥看着两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报告,连连点头。
“没想到你们俩技术过硬,文笔也很是不错。”
裴亦楚觉得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
沈薄妄对这种场合向来游刃有余,他谦逊垂眸。
“都是公司平日栽培的好。”
领导就喜欢沈薄妄这个劲。
能屈能伸。
在天上他能称王,只要落地从来不做出格事情,恪守自己的本分。
领导清了清嗓子,从抽屉里拿出个文件。
“这是对你们的表彰,除此以外还有奖金作为补偿。”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