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是个少年人,跟你差不多大,好像是要在家里住下来。”陶婶解释:“现在他们都在客厅,等着你呢。”
“住下来!”程池讶异地惊呼,虽然家里宅子够大,但是总不至于…什么人都能住的吧!
她摘下手套,拿着自己的蓝白的赛车帽,匆匆走进了大门。
在鞋柜里,她看到一双陌生的皮鞋,很干净,擦得很亮,还是崭新的…男人的鞋。
虽然新,但是质量倒不怎么样,野牌子。
家里的客人,什么时候,身份规格这样低?
程池没有多想,换上了鞋之后,便进了客厅。
抬眸的那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呼吸都要停滞了!
许刃规矩地坐在沙发边,一身淡青色衬衣,规整地修饰着他修长而又健硕的身材,每一颗扣子都一丝不苟地系到了脖颈,黑色长裤裹着大长腿,微微外扣,发型经过了精心的修饰,露出了高挺的额头,几缕刘海垂下来,挂在深邃的眼眸前。
两人遥遥对视的那一瞬间,旧梦如昨。
她唯一记得,他说,
我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刀。
赛车帽直接脱手,滚了出去…
她傻了。
许刃起身,捡起了地上的赛车帽,垂眸,打量了一番,嘴角微扬,随后走过去,递给她。
“妹妹,我是许刃,请多指教。”
……
很多年后,程池每每回忆起他们这次不算初见的初见,还是会觉得,惊心动魄。
-
既有外人在,程正年果然没有过多为难程池,只严厉地说了她几句,晚归的事便作罢了。
“许刃比你大,以后你就叫他哥哥,他要在咱们家住下来,跟家人一样,你不准欺负他。”程正年说。
见鬼…哪里冒出来的野哥哥!
程池下意识的反应,是不能接受,她憋不住情绪,立马就炸了,指着许刃,情绪激动地质问程正年:“他是你私生子?!”
外观呈欧式风格,在黑压压的阴霾之下,显得肃杀无比,即使大宅内亮着光,也无法驱散这森森的寒凉之感。
许刃理了理衣领,感觉有些冷。
他用光了原本就不多的积蓄,买了身上这件并不算很体面,但是崭新的套装,用无上庄严肃穆的神情,来迎接他的远大前程。
在他前面领路的男人还算面目和善,穿着正装,举止得体,颇有风度。
他就是将来会改变他命运的那个人,他叫程正年。
许刃对他,很恭敬。
许刃跟着程正年,沿着鹅卵石小径走进了花园,那栋古老而阴郁的豪宅,背靠连绵的墨色群山。
他深黑如死水的眼眸,清浅地瞥了它一眼。
玄关处,许刃见到了大宅的女主人,年轻貌美的江依络,与保姆陶婶,还有妹妹,程嘉。
江依络拥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身材婀娜,妖冶迷人,但眉宇颇为清冷。
而保姆陶婶,眉目慈祥,很亲切。
妹妹程嘉拿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他,脸色微微泛红,甜美地说:“欢迎。”
许刃刚拿起深蓝色的鞋套,而程正年却说:“不用,换拖鞋吧,以后,你也是家里的人。”
一句话,肯定了他的地位。
他顺从地点头,保姆陶婶连忙递上来一双崭新合脚的男士拖鞋。
许刃注意到,程正年的年轻的夫人江依络一直在打量他,她目光里的神色,很古怪,但敏锐如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善。
他的目光扫向了大宅内部,家里的陈列装饰,都是严谨而肃穆的欧式复古风格,灯光打得并不亮,给人一种压抑沉闷之感。
他并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女孩。
“池池呢?”沙发上,程正年看向夫人江依络。
江依络抱着手臂,清清冷冷地哼了一声:“鬼知道。”
陶婶连忙解释:“小姐本来在家等着您,可是刚刚她朋友来了电话,说是有急事,所以先出去了。”
程正年的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了茶几上。
“哼,她能有什么急事!马上打电话,把人给我叫回来!”
陶婶连连点头,退下去到电话台边,拨出了电话。
-
叮叮咚咚。
清泠的脚链铃铛挂在法拉利车的后视镜下方。
前面的一个弯道,她猛转方向盘,一个漂亮的甩身漂移,九十度滑过弯道,法拉利引擎的优势此时此刻方才显示了出来。
她将身后的那辆车远远地甩出了一大截,油门一脚轰到了底,山路两旁的景物快速飞逝…
风的呼啸声,引擎的震动,交杂着脚链铃铛的欢快的呼喊…
她喜欢倾听这迷人的交响,这让她感觉真实。
倏尔,进入了一个隧洞,程池目光凝望着前方,路灯不断从头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