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志成沉默着,姜豆蔻微勾着唇角道:“还有我姐的青春费,你耽误了她那么久,凑个整,十五两银子。给了我们就同意退亲,不给就滚蛋。我家可以一辈子养着我姐,你能一辈子当个穷秀才吗?”
毕竟,要娶亲,还要给聘礼的。
除非张志成真的入赘。
但看他这自视清高的模样,就绝对不会当个赘婿。
至少现在不会。
宋氏瞪大了双眼,“十五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了!”
稍微冷静下来的张志成,凝视着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姜豆蔻,狐疑道:“你是被鬼上身了?”
姜豆蔻知道她跟原主的性格相差太大,也不想委屈自己去伪装,“托你的福,在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还是你觉得,我要像以前那样被你们欺负,才叫正常?”
门外看热闹的村民中,有个大婶附和道:“对啊!不被你们欺负就是鬼上身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你一个大老爷们耽误人姑娘那么多年,刚考上就要退亲,原来是有了下家,赶紧把钱还了吧!”
“就是!老姜在世的时候,可没亏待过你!”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多,张志成从村外请来的人,听懂之后,也觉得这事办的实在不妥,一个个都不敢吱声。
当然,也有姜豆蔻抓着大扫帚站在那的原因。
张志成又气又怒,可他今日拿不到婚书,事情也瞒不了李家小姐多久。
看他不作声,姜豆蔻挥舞了一下大扫帚,吓得众人连连后退,“不给钱就滚!”
母子俩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宋氏虽说也很肉疼,但他们还要去李家提亲,一时也拿不准主意。
张志成权衡利弊后,问:“我给了钱,你们保证不会胡说八道?”
“是还钱。你还了钱,婚约作废,以前我们家接济你的东西,就当是养狗了。你不去县衙乱说,我也不会去县城、书院或者是谁家门前乱说,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姜豆蔻的话能把张志成气死,可如今也只能先忍着把亲给退了。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张志成实在不想用自己的前途,去换姜豆蔻的一条命。
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十两银锭子,张志成说:“我只有这么多。”
话音刚落,便被姜豆蔻一扫帚杵脸上,摔了个屁墩。
“浪费我时间,滚去筹钱!”
“你这丑丫头怎么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氏尖叫着去扶自家儿子。
其实,姜家人觉得能拿回十两银子也不错了,可姜豆蔻的态度太强硬,他们也不好开口。
姜紫苏暗暗扯了下姜豆蔻的衣袖,示意见好就收。
姜豆蔻拍了拍她的胳膊,说:“五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是五千个铜板!我们家还没有富到能给你抹五两银子零头的地步,不给钱就拖。我反正是没事做,隔三差五就去县城嚷嚷,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是你丢脸还是我丢脸。”
张志成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可他真不敢赌现在的姜豆蔻不敢去,只能强忍着怒火道:“娘,把钱给他们!”
宋氏还想说点什么,在对上儿子的眼神后,心疼的掏出鼓囊囊的钱袋子。
张志成把十五两银子递给姜豆蔻。
接过银子,姜豆蔻嘲讽道:“不是只有十两?”
张志成咬着后槽牙道:“钱我已经给了,婚书和借据拿来!”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杨云容拦住道:“你把定亲的半枚玉佩还来。”
张志成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这种货色的玉,也只有你们家用来当定亲信物。”
姜豆蔻把玉佩拿给姜紫苏,回道:“知道是这种货色,你还戴那么多年,不是犯贱吗?”
姜紫苏没忍住笑了一下,又干咳一声,把婚书给了姜豆蔻,一起递给张志成。
确认无误后,张志成撕烂了婚书。
看他要扔,姜豆蔻举着大扫帚,神情狠厉道:“扔在这,我让你吃进去!”
张志成浑身一哆嗦,没敢扔,走到门口,才回头道:“姜紫苏,你不懂风情,还与人勾勾搭搭,又有这么个泼辣的丑妹妹,这下你们家怕是出了名,我看日后谁敢娶你。”
姜豆蔻从空间里拿了个石头,精准无误的砸在张志成的腿弯,人瞬间就给跪趴了。
“你倒是懂风情,看谁都抛媚眼。这么能卖,怎么不去当龟公?哦,我忘了,你刚勾搭了一个富婆,上赶着去入赘。记得别忘了好好锻炼身体,免得吃成猪,被富婆扫地出门!”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张志成带着自家老娘和他请来的人,灰溜溜的跑了,生怕再被打一顿。
把看热闹的人送走,关上大门,几人瞧着大变模样的姜豆蔻很好奇。
单独面对原主的家人,说实话,姜豆蔻有点心虚。
姜紫苏拉着姜豆蔻的手,担忧道:“豆蔻,来,我给你把把脉。”
“嗯。”
一家子围在堂屋的桌前,关心的等待着结果。
姜豆蔻从未有过这么多的家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