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村长的铜锣在孤寂的村中响起,在秀宁村老人的注视下,陈家村和金山村踏上了前方的征程。
走之前,陈念给这些老人的灶台旁放了袋她空间里的粮食,希望这些被抛弃的可怜老人能多活一段时间。
陈家村其他人分了些野菜给他们,算是答谢住宿一晚还提供水的情意。
秀宁村的水能制成盐,陈念和陈村长提了下,这也是村民愿意分出点野菜的原因。
盐水过滤晒干后就成盐,陈家村的盐也不多了,正好晒一点。
等走到宁安镇,情况果真如秀宁村老人所说,城门口挤得水泄不通,流民们嚷嚷着要进去,城门紧闭,上头值守的人勒令赶紧离开,有些想偷偷翻城墙爬上去的直接乱箭射死。
一些胆小的流民远远瞅着,推着自家行李往西而行。
往南通过城门的这条路行不通,陈家村只能绕路向西再往南。
“金山兄弟,走吧。”
陈村长叹口气,拍拍金山村村长,都是可怜人,结伴同行也安全些。
看了一眼水泄不通的城门,陈家村村民难得没有埋怨,抱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往西继续走,陆陆续续的那些流民,衣着破烂,有些甚至衣不蔽体。
八月份出发,如今都九月中,这天还是带着丝丝暑气。
好消息是,这边热归热,许是离金水河近的缘故,偶尔会下那么一场甘露。
“下一个村子是宁乐村,咱们到时候可以在那边歇脚。”
金山村村长金山建议道。
陈村长点点头。
陈念看着这一路上过来的人,觉得在宁乐村歇脚不容乐观。
“村长,宁乐村是宁安镇过来的第一个村子,我估计宁乐镇进不去的流民全涌到宁乐村了,到时候咱们这么多人不一定能…”
金山村村长愁眉苦脸。
他们刚开始逃荒,还真有些不适应,走路比陈家村乱多了。
到了宁乐村情况果然如陈念预想的那样,流民全都在宁乐村村口徘徊想进去歇脚被宁乐村村民堵在门口不让进。
陈鑫过去打听情况,原来是之前有一伙流民冲了进去抢劫了宁乐村村民,村长无奈这才全村汉子轮流在门口不让人进。
陈念个子高远远的瞅着这宁乐村后头貌似也有一座山,山脚下是田地,倒是和她们陈家村类似,看到这些不惊奇,她看到的是妇人在采摘棉花。
她把这件事和陈村长说了。
“棉花那玩意不能吃咱们要干啥?”
“咱们改了路,往西的话有一座山,那座山据说常年冰雪,没有棉花做棉衣御寒,到时候大家得要冻死。”
金山村村长点点头,这雪山的事情他们也是听说过,大安著名的几座山除了金山还有雪山。
陈念想着不光是棉花,还需要一些鸭绒,鹅绒,羽绒服那玩意才真正扛风。
“我去问问,可买这些咱们没多余的钱。”
“不用钱,这个山,打猎换物。咱们出人工或者以物换物,你问问他们村长答不答应。”
陈念也是穷光蛋,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体力换钱。
流民们探头探脑伸过来想听被陈家村村民眼睛一瞪,躲得远远的。
陈村长和金山村村长上前和门口的汉子交谈,不一会儿宁乐村村长过来。
“我们凭啥信你们?如今宁安镇进不去,你们一个个的全想进咱们村子,我告诉你们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宁乐村的汉子挥舞着锄头,眼神狠厉。
“我们只想换些棉花和鸭绒那些,你们不放心,我们可以拿东西换。”
方儒安这时候瘸着腿过来:“我们村有郎中,也有药,如有需要,也可为你们诊治。”
经过协商,方儒安几人允许进村,陈念这种体格庞大的在外头禁止入内,至于猎物,他们自己会捉。
宁乐村有人换了村里的一口铁锅,还有针头线脑那些东西。
陈念没啥事,在四处晃悠,家里进去摘棉花的是孙雅和郑莲,她们顺道帮任家也一起摘。
棉花籽丢了一地,陈念她们没进村的就在外头帮着剥棉花。
棉花籽徒手剥很吃力,需要用水浸泡,水是花钱买的宁乐村的水,有些人家实在没钱干脆徒手剥棉花。
黝黑的手把雪白的棉花都染黑了,没办法,反正塞在布里头将就穿吧。
有工具的人家使用剪刀,针和钳子挑出棉籽,小孩子负责搓揉出这些棉花籽。
路过的流民觉得陈家村人真闲的,这年头吃不饱饭还在剥棉花。
等棉花采够,已经是第二天,陈家村和金山村的人挥手同宁乐村人告别。
陈家村人也提醒宁乐村人万一倭人来袭还是提前躲山里去,不过那丧心病狂的倭人会烧山。
“这些倭人纯纯脑子有病,山烧了,这山就是一座荒山,还能有啥用。”
倭人首领听说手下人接连烧了两座山,气得直接拔刀把那些人给砍了。
“山全烧了,咱们的人以后吃啥喝啥?一群蠢货。”
至于那金矿,更是找不到,线索全断。
陈家村人披星戴月继续前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