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声音是重物按压在雪地上,可能是她经常喝灵泉水的缘故,听力异于常人。
“永安你扶下车,你们先在前头走。”
村长媳妇等人面色凝重,因生产的缘故,留下来的男人除了任永安和村长家的陈水剩下的就方儒安和任老头。
看着几人带着孩子离开,仅剩陈念一人,她往相反的地方扛着她的大刀独自一人行走。
这边只有这一条路,掩住脚印已经来不及,最要紧的是查看这轰隆隆的是什么声响。
路边有棵树,她摇晃两下,树枝上的雪全都掉地上,爬到树上拿起望远镜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她看到几个野人往这边行走,她确定是人而不是黑熊那些野兽。
几个野人头上戴着树叶编织的帽子,身上穿着树叶和动物皮毛做的衣服。
这是一个很小的队伍,十来口人,其中居然有妇人和孩子。
领头的野人魁梧的身材约摸一米八,体重也约摸一百八,看着比方银楠还要强壮,这群野人看身材还好几个男人,她微微蹙眉,她一个人打这么多人好像有些困难,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群人推着一辆板车一辆独轮车,孩子坐在独轮车上。
实在不行到时候只能智取。
她可以确定之前听到的轰隆声就是这群人。
这群人由远及近,走着走着她似乎听到她们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太远听不真切讲的是什么,陈念凝神等这群人慢慢走近,听到说话的口音很像她们那边的人可又不完全是陈家村,王家村那几个村子的口音。
“当家的,你说前面的队伍走哪去了?咱们跟这么近,他们人那么多,咱们就这几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陈念听着这说话声音咋感觉那么耳熟。
前头领头的男人拍拍胸脯:“放心,看车辙已经消失应该走远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陈念想着这伙人也怕他们陈家村趁火打劫。
车辆越来越近,这些人的面貌也能看清是大安朝人。
她从树上看着这群人从树底下走过,小孩子坐在车上伸着脑袋左看右看,冷不丁抬头正好对上陈念那漆黑眸子“啊”的一声后退险些从车上摔下来。
“爹,爷,树上有人。”
一听自家孙子这话前头那野人直接拉弓射向树上。
这荒郊野外的躲在树上的肯定是野兽,他一瞄准没想到还真是人。
陈念也没想到这群人反应这么快,想着今天完了,她往旁边的树枝一跳,蹦下树来直接拉旁边的瘦弱的人做人质。
“你快给我放开她。”
那野人看陈念居然还敢抓他们的人有些恼羞成怒,拉弓打算射向第二箭。
野人旁边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女野人眸子一亮惊喜的冲着陈念喊:“亲家!”
“哎呦,当家的快放下,别吓着亲家了。”
那女人怕自家男人的弓箭伤到陈念连忙把他手放下。
陈念打量了下对面的人,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完全没啥印象。
那女人怕陈念没认出自己,扯下头上的树叶帽子。声音激动颤抖:“亲家是我啊,我是你三儿媳孙雅娘啊!”
那野人一听自家婆娘喊对面的胖女人亲家,仔细打量下,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看这体型是像亲家。
“你是陈念?”
浑厚的声音传来,树上的雪花都抖漏下来,陈念想起来这好像是亲家的声音,也不怪陈念对人没印象对这声音有印象。
孙雅爹常年在山间行走,那嗓门能和黑熊怒吼有的拼,自带回事,浑厚有力,一看就是很有力量。
陈念想起对面的人,也放下手中人质欣喜道:“亲家,运气真不错能碰到你们,你们不是在山上嘛,咋跑这了?”
孙雅家在山上,捉壮丁也轮不到他们,山上好好的除非烧山也逼不出来他们,可见那边情形很不好。
孙雅爹不善言辞,外面情形都是孙雅娘告诉陈念,根据时间计算,孙雅家大概比他们晚一个月左右出发,人少没有老弱病残的拖累走得要比陈家村快些。
他们是山里猎户熟悉山路,这一路走来都是走偏僻的山路,一路上压根没有进过城,一来他们没钱二来他们怕流民抢粮食。
“亲家,原本我们下山想去找你们,找雅儿,可听那些逃难的流民说那些倭人不做人,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陈家村都被烧了还有王家村,后来烧到金山,后来咱们啥将军和他们打仗,没法子过河,我们一家人杀了倭人偷偷渡河,等到望月山那边下山的时候,碰到搬运尸体的板车和独轮车直接抬了就走。”
陈念不由夸赞孙家人胆大,不愧是猎户出身,只是这搬运尸体的车他们拿了也不怕得瘟疫啥的。
孙雅娘诉说着一路的艰辛忍不住淌眼泪。
“我这路上一直担心雅儿,只希望她好好活着,想着有亲家你们在,以后肯定能碰到撑着这一口气也要看到她。老天有眼,亲家你咋一个人?”
陈念便把方银梅生孩子,他们几个在后面接生的事情告诉孙家人,听得孙雅娘不由感叹,心酸。
“添丁好啊,是好事,有福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