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有喜了!”
王莲眉毛一挑,冲着陈念挤眼睛。
种田基因真是刻在骨子里,任何艰难情况下都不会忘记播种。
陈念恍然大悟,难怪王老婆子最近总和生子娘凑一起小声嘀咕。
“我娘说了,这是喜事,咱家这样的情况都能添丁,这娃子名字以后就叫金福。”
听名字像是男娃名。
“我娘说这娃子带福气,一定是男娃。我嫂子说了准是男娃,我嫂子生了金宝……”
一个个挺会想象,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王老婆子本就疼爱大房的金宝。
如今大房又怀上了,事情全推给王虎媳妇,王虎媳妇一脸菜色。
王老头子依旧悠哉游哉当他的甩手掌柜。
有精力了找村里老头商量着以后种田的事,聊起前程往事,分析眼下形式,信息闭塞很多都是他们瞎猜测。
怀孕前三个月要保密,王老婆子为了这胎稳住,愣是忍住炫耀,偶尔和丛老婆子交头接耳,很多人家也是猜到,有些一脸羡慕有些头脑清醒的鄙夷。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陈家村最大的盼头就是早点到达目的地,今天的盼头是吃什么,什么时候能休息睡觉,明天的路能好走些。
清晨,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出门一瞧,陈家村的人在清理路面,一夜过来地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若想走先得把这些冰敲碎铲掉。
挨家挨户在砸车旁边的冰,村中的牲畜为了保暖晚上临时搭建一个棚子给它们保暖。
棚子滴下来的水成一根根小冰柱。
铁锨和镰刀的把手砍在冰上发出刺耳的铛铛声,天寒地冻一眼望,闪闪发光全是冰柱子和小冰晶。
等太阳出的稍稍高一些,陈家村启程,前面探路的几人除了探路还承担沿途凿冰的的活,前方敲碎了冰碴子碾压后走得人和牲畜多了,泥泞不堪。
“哎呦!”
“村长,村长,张姑娘,张姑娘秀才公,秀才公救命啊!”
后头传来呼叫声,方家人转头除了人头和车马什么都看不到。
那呼救声极力压抑生怕引发雪崩。
陈念把手上的粮食放在自家板车上,方儒安提起药箱跟在后头。
从外围过去,还需要铲冰,陈念只能穿过人群,催促村里人别瞧热闹快赶路。
村民们个个伸着头,最后指着呼救声。
是生子娘和他媳妇。
小媳妇跌坐在自家婆婆身上,呼叫声是生子一家发出来的。
地上路滑,陈念拿着工具亦步亦趋过去,小心翼翼边走边铲雪。
“生子娘这是咋了?”
小媳妇压在婆婆身上动都不敢动。
“村长,我,我腿都麻了。快看看我娘咋样了?”
小媳妇哭丧着脸求救。
陈念走过去,一把拽起小媳妇,小媳妇哎呦一声,腿麻抽筋疼得眼泪都挤出来。
扶着她试着走了几步,人扶着肚子。
“生子呢?”
看了一圈,压根没看到生子和他爹。
“生子搬东西走前头,我尿急,和婆婆搀着过来上茅房,蹲的时间久腿麻了,踉跄着要摔跤,婆婆一着急过来正好摔地上,我扶她也一把摔婆婆身上,半天起不来。”
张婉儿要给小媳妇把脉,小媳妇说着自己没事还是先给她婆婆把。
婆媳俩争执半天,天实在是太冷。
生子媳妇幸亏有生子娘在下面压着,否则那一跤摔得不轻。
最近地上结冰,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晚上陈家村利落装好帐篷,点燃篝火,牲畜也赶回临时搭建的窝里,陈家村进入甜蜜梦乡,夜里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窜进牲畜棚子里。
这天给牲畜喂食轮到陈福银,他打着哈欠迷瞪着眼,空气中温度太多形成水蒸气,模糊他的眼镜,早晨这种时候他一般也不带眼镜。
他挨个给牲畜倒食,冷不丁脚底打滑,眯着眼,顿时手中的勺子乓的掉地上。
“出事啦,出事啦!羊被咬死啦!”
他小跑着通知陈家村其他人这件事,陈家村一听,羊被咬死了,什么东西咬的?
陈念听到动静过来,地上的血和毛发凝结成一小坨一小坨。
羊被吃的只剩下骨头和羊角,村民们数了下,暗自庆幸这羊不是自家的。
数来数去,陈念发现自家的羊没了一条,喊方满萍过来。
满萍抱着地上的羊角哇的一声哭出来,她的好伙伴死了,不是被自家人吃进肚子里,而是被其他东西吃了。
地上依稀残留动物脚印,锋利尖锐,体型瞧着不大。
“估计是被野兽吃了,晚上没动静吗?”
值夜的人摇摇头,他们值夜天气冷稍稍晃悠下看外面有没有大型野兽,没有回去继续歇息,烤火,这种小型动物还真没放在眼里。
对于小羊的死,陈念只觉得惋惜,这是家里最后一只羊了,自己家羊毛还没薅干净便宜外来生物。
等夜幕降临,陈家村值夜的人打起精神,打着哈欠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等第二天天亮,喂食的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