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继业脸色现出一抹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这老人是谁啊?”顾愿霖手扶围栏,向下张望。
他回头猜测:“难道是十五年前青莲派的人?”
泠风寒紧紧盯着下方,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寒意却笼罩周身。
云翊走上前,一手抓住栏杆,显然也很关心下面的情形。
“胡言乱语,疯子。”令狐继业一甩衣袖,命令道,“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轰出去!”
“我看谁敢!”那老人挥起拐杖,从怀中掏出一个印章,“这是青莲派掌门的印信,见印信如见掌门。”
他将那枚莲花形状的白玉印章面向众人,质问道:“青莲派弟子可识得这枚印章?”
正欲上前的弟子面面相觑,其中几个都是从前青莲派在时就入门的弟子,自然识得这枚印章。
青莲派掌门令狐宗业性情高洁,尤好莲花,故此请能工巧匠用极品白玉雕刻了一枚印信,用作青莲派的信物 。
凡重要信件和文书均以此章为凭,印章戳下除有令狐宗业四个字,末尾还有一朵莲花,可谓巧妙。
因此当年那封检举令狐宗业与魔教勾结的信件,正是加盖了莲花印章才确证无疑。
台下自然也有识得莲花印章的人,惊道:“这是令狐宗业的印章,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印信我认得,是令狐掌门的!”
一时间台下流言四起,议论纷纷。
“什么令狐掌门,令狐宗业勾结魔教,残害派中弟子,证据确凿,已经认罪自尽。”令狐继业冷冷说道,“我才是青莲宗的掌门,青莲派早已不复存在了。”
老人大笑不止:“呸!你也配做青莲宗的掌门,当年之事就是你偷拿印信,陷害掌门,后又勾结派中弟子,将掌门和夫人杀害。”
“你怕事情败露,放火烧毁了掌门的房间,掌门一家尸骨无存。”老人情绪激动,涕泪横流,“弑兄弑嫂弑侄,令狐继业,你真当是禽兽!”
令狐继业微微后退半步,左手紧握,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之人。
他仿若记起此人是谁。
令狐槐一个箭步冲上擂台,拔剑指向老人:“哪来的疯子,拿着个破印章就想空口陷害我父亲,再不离去莫怪我手下无情。”
他又瞪向一旁的弟子:“还不把人拿下,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老人冷哼一声,并不畏惧:“我贱命一条,早就不怕死了。今日江湖各位英雄在此,为老朽做个见证,令狐继业是要杀人灭口。”
台下有人出来说话:“令狐掌门,事情还未查清楚,你要对一位老者动手吗?”
“是啊。”有人附和道,“令狐掌门,若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怕一个老人的话呢?”
“诸位是要和我青莲宗作对?”令狐槐恶狠狠地瞪向台下说话的人。
台下起哄之人倏然噤声,青莲宗的实力江湖皆知,又背靠云水山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罪的起。
虽然有人不满云鹤川和青莲宗,但也不敢公然作对。
底下渐渐安静,令狐槐又吩咐弟子:“还不快动手,要让本少主亲自动手吗?”
“是。”一旁的弟子欲上前抓住老人。
云翊神情微变,轻声道:“我要下去看看。”
“早就想管这事了。”顾愿霖盯着下方的老人,担心他寡不敌众。
说完,顾愿霖纵身一跃,率先跳下了阁楼。
云翊正待施展轻功,被彻风按住。
“公子,此事情形未明,单凭一个故事和这老者的话……”彻风有些为难,“证据不足,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进去,家主那边……”
“还要如何充足?”云翊语气微冷,“父亲若是在这,也断不会姑息令狐继业。”
他一挥手,飞身下楼,和顾愿霖一前一后落在擂台上。
彻风无奈,只得跟着一起下去,站在云翊身后。
唯有泠风寒,仍是倚靠在廊柱上,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
顾愿霖拔剑挑开一名弟子的剑,和云翊双双站在老人身前,“令狐少主好大的威风,令狐掌门还未发话,你就要越俎代庖,杀人灭口。”
他举着剑挥动一圈,逼退欲上前的弟子,继续道:“还是说,这其实是令狐掌门的意思?”
这话其实是在把令狐继业架起来,当着武林中人的面,他总不能凶相毕露。
果然,令狐继业走上前,摆手道:“都退下。”
“父亲。”令狐槐不解。
“ 你也退下。”令狐继业喝道。
“是。”令狐槐虽不忿,还是退至令狐继业身后。
“不知二位少侠是何人,为何要帮这个老人对付我青莲宗?”
“呵,老狐狸,一上来就给我们扣帽子。”顾愿霖暗骂。
云翊上前拱手,道:“令狐掌门,何不听这位老者把话说完,若是他真的构陷令狐掌门,再将他正法也不迟。”
云翊如此说辞,当着众人的面,令狐继业也不好发作,只能让那老人继续留在台上。
他小声吩咐身后的令狐槐:“去查查这二人的身份。”
令狐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