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学院出来之后, 两人就先去了酒店。翠斯塔很自觉地开了两间房,让彼此都有时间和空间来整理一下情绪。
“六点我们在大堂见,我想要睡一个午觉。”翠斯塔把房卡递给了瑞德,拖着行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嗯,六点见。”瑞德抿着唇, 他现在终于是意识到情侣之间这么见外是有多么令人不舒服了。
但是他和翠斯塔,还算不上是情侣吧。这只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起码要三次之后,才能确定关系。
这是摩根传授给他的经验,三次约会理论。不过鉴于他比较特别, 这个数量可以往后推一点, 十次左右吧。
走进酒店的房间, 瑞德仔细地检查了浴室一遍,很满意这里的卫生状况。他躺进了床里,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在反复地回味着刚才那奇妙的感觉, 希望能在自己的脑子里保持得久一些。
隔壁的翠斯塔却是一沾着床就睡着了,她这一天不但赶了这么远的路,还跟瑞德下了一盘棋,刚才又被吓了,真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
一睡着,她就觉得意识飘了起来。又要做梦了,她在梦中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次的梦感觉很是清新, 这似乎是一个初夏, 阳光灿烂, 墙上的常青藤青翠极了。视线移动得有点快,还有几分雀跃。
走过那些漂亮的绿化,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栋红砖建筑。
翠斯塔认了出来,这栋楼是常青藤联盟其中一所大学的教学楼。其哥特式的尖顶非常显眼,她几乎不需要怎么辨认就清楚了梦中的地点,正是世界著名的私立研究型大学,普林斯顿大学。
走进这栋建筑,推开了一扇教室的门。
她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芬奇。
那时的芬奇还很年轻,但是和现在一样,戴着眼镜,头发稀稀拉拉地在脑门上盖着。他穿着一件印有学校logo的polo衫,一副标准的工科男生的形象。
他抬起头来冲她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地低下了头。
这个情景,倒是和芬奇告诉自己的,几乎一致。
她的目光没有在芬奇身上多停留两秒,而是看向了另一边。
另一边还有两个男孩,一个金发,一个黑发。
立马走到了这两人的身边,三人就聊开了,感觉十分熟悉的样子。
翠斯塔有点奇怪,这两人是谁呀?
她和芬奇近来关系越来越紧密,所以芬奇告诉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她知道他有个好友叫内森英格拉姆,他们是在麻省理工学院认识的。芬奇读大学那会儿,麻省理工还算不上是常青藤联盟的成员,在2012年之后,才入选的新常青藤联盟。
所以他在这之前的经历,依旧成谜。
“克莱尔,你周末有安排吗,我们可以开车出去玩。”金发的男孩最先说话,他抬头看了过来,那绿色的瞳孔在眼光下就像是祖母绿一般耀眼。
翠斯塔吓了一跳,这人难不成就是自己的生父?而且他叫自己“克莱尔”,那就是说自己的生母名字就是克莱尔了。
“我还要完成这次的作业呢,布莱迪,等暑假吧。”克莱尔说话了,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听的人心神荡漾。
“不如暑假去墨西哥,我爸爸在那边有一套别墅。”黑发的男孩子也说话了,他看向了克莱尔,眼神有些闪烁不定,似乎很害怕被拒绝。
“算了吧,查德,我可不想被毒贩和军火商吓得屁滚尿流。”布莱迪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查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别想着玩了,快点完成这次的课题吧。”克莱尔强行斩断了这个话题,坐下来,开始画画了。
而芬奇一直都在画面之外,再也没有出现了。
翠斯塔睁开了眼睛,因为这个梦,她此刻清醒无比。坐起来拿过手机看了看,却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窗外天色都黑了。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吓得她差点直接扔出去。好在她看了一眼,是瑞德发过来的信息,问她醒了没有。
把瑞德喊了过来,她把自己这一连串的,无法解释的梦告诉给了他听。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梦的?”瑞德虽然没有修过周公解梦,但是他对神经学和神经心理学也是很有了解的。
“就是在认识你们之后,我觉得是bau的心理分析给我带来了一点思维上的启蒙,导致我想起了很多我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翠斯塔坐在床上,盘着腿。而瑞德则是坐在床沿,有些僵硬地挺着背。
“有没有可能这是你小时候看过的电影,或者是小说什么的?”瑞德是有点紧张,不过他已经很努力了,尽量做得离她近一些,制造一点亲密感。
“曼斯布里奇孤儿院可不会像普通人家那样在电脑里或者影碟机里留下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我很确定,我绝对没有看过类似情节的东西。而且哈罗德也在呢,你怎么解释这一点呀?”翠斯塔和普通人当然不一样,她最早的确切记忆出现在两岁半左右,那之后的所有人生的轨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梦境,那就有可能是虚幻与现实的结合。你才认了这个父亲,将他加入梦境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