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他们一同上了街,楚钦烛神情自若,目视前方。
段昱安眼珠子在四处流荡着,不远处的街头走过一个身着金丝纹边的白衣少年,楚钦烛停在一处药铺门口。
段昱安往外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进了药铺。
那少年眸子正巧落在这边,却只瞧见了他赤色的衣摆,旁边跑来一个蓝袍的男子,低声与他说了什么,那少年便与他一同离开了。
楚钦烛走到柜子前,段昱安立时将一张纸放在桌面上,开口道,“取药。”
那人拿起一看,神情微敛,道,“二位稍等,我去给你们抓药。”
随后掀开帘子走进去,铺子里的人瞬间便清干净,帘子里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楚钦烛上前两步道,“陆叔、”
陆叔本名陆运矩,当年他出任务时被敌人追杀,逃到一座荒山上本以为必死无疑,却被上山采药的他救回了家。
楚钦烛在那里养了几日的伤,能走的时候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后来他不再受人辖制,便找到了当时还在山中开医馆的陆运矩,为他在不景阳开了一间药铺供他养老。
离开时留了几笔钱财,让他不再奔波在外,也使自己能够一心一意的将魔教收入囊中。
他们私下虽有书信来往,但见面的机会不多。
因此陆运矩才扶着他的手,拍了拍应道,“你回来了?好好……”
楚钦烛难得露出一抹浅笑,段昱安见状道,“陆叔叔好、”
陆运矩看向他,他开口道,“这是小安,顺手捡的。”
陆运矩拍了他一下,拉过段昱安道,“怎么这样说话,”段昱安低头一笑,和陆运矩一起进了帘子里。
楚钦烛也跟了进去,见他们聊的好也放心了。
随后直言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陆叔,他还小,跟着我打杀不是条多好的路,往后还是麻烦你多带带他。”
段是安神情微怔,眸子里尽是慌张,“教主?”楚钦烛向他微点头道,“往后你便跟着陆叔,那个地方能不回去便不要回去。”
段显安眼中噙着泪,小声抗诉,“你之前都没和我商量。”
楚钦烛眉心微蹙,无奈道,“我总得有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在身边,陆叔年纪大了,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明白吗?”
陆运矩拍了拍他的手,段昱安忍着泪,低声道,“不是不要我?”
楚钦烛道,“并非不要你。”
段昱安松了口气,看他一眼道,“那你记得回来接我。我定会学成,你放心好了。”
楚钦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我自然信你。”
将段昱安留下,自己则御剑飞往西南方向,段昱安见他身影消失在九天之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陆运矩拍了拍他,带着几分慈祥开口道,“放心吧,这孩子重情,定会回来的。”
——
方才还晴朗的天,出了不景阳不过一刻钟,天色便暗了下来。
天空中还汇聚了一片乌黑的云层,隐隐闪电亮起。
楚钦烛御剑落在地面上,抬头望了一眼乌黑的天,抬腿往另一边走去。
不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他皱了皱眉,脚下一转,往传出叫声的方向走去 。
越靠近,兵器相撞的声音便更清楚。
他觉察出灵力之中有五大门派的人,便踏在一棵树上观察,见好几人围攻一个年纪尚浅的少年,他莫名不忍。
摘叶化作暗器,唰唰两声便飞了出去,地面上的人猝不及防被人摆了一道,好几个反应不及,立时丧命了。
那少年神色微动,目光落在他这边的方向,不一会儿便解决了所有的人。
少年顾不上休息,高声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相助,不知可否报上名来,来日晚辈也好上门报答。”
楚钦烛眸子落在少年人身上,沉默不言。
那少年四处看了看又继续道,“晚辈如来门弟子沅南,若日后前辈有用得上晚辈的地方,可凭此日情状向晚辈开口,晚辈定不推辞。”
林子依旧静得可怕,沅南见无人回应也失了兴致,调息一阵便御剑离开了。
楚钦烛见他离开才从树上落了下来,摸了摸下巴,从口中溢出声音,却不知为何,唤的竟是那人的名字。
“沅南……”
遥想前几日在朝歌城见到的人与今日的少年相较,倒是仍旧青涩。
楚钦烛眸子微垂,刹那间便恢复如常,借着夜色已深便寻了一处山洞准备休息,正准备躺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楚钦烛面不改色的坐起来,似乎并不在意此时进来的是何人。
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雷声如鸣,雨水敲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格外明显,传来的脚步也有些纷乱。
不一会儿,一个被淋湿的可怜少年便出现在洞口,他稚嫩的脸庞微微皱着,脸上表情很明显的不高兴。
似乎是没料到洞里会有人,他怔了一瞬,脸上出现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声音有些局促道,“不好意思,我不知洞里有人,打扰了你我很抱歉。”
说着似乎想离去,楚钦烛见状道,“外头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