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我的腿好像断了。”
张远鸣呻吟了一声,稍微动一下全身骨头就像要直接散架掉一样,痛苦倒是其次,主要是真的动弹不了了,如果想离开只能再用爬的。
“先找个避雨的地儿,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山洞,马贼应该不知道那个地方,等雨停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公子放心,我可以背你的,你身子虽然壮了许多,但还是很轻,我试过了。”
家丁憨厚地说完直接驼起了张远鸣,一步一个脚印朝山林中深入。
“你可有看见打我的那人是谁?是马贼吗?”
突然,张远鸣问道。
“小人也不知,当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了,弄了点水给你你才醒过来,满脸是血好不吓人。”
“不过应该就是马贼吧,他们凶悍,见人就杀,或许是看公子瘦弱觉得一棍子就能敲死你了。”
家丁犹豫着说道。
“是有这个可能,但我当时身在内院,马贼的速度没那么快才对……”
张远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看起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或许是某个之前看他不顺眼的人下黑手也不一定,现在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家丁名为庞浩
阳,豆村人氏,距离张远鸣老家所在的黄梅村并不远,说起来对他张远鸣是真没有印象了,给银子救命可能只是顺手为之。
“到了到了,前面那个山洞就是,公子再坚持一下,等雨停了我们就回村里去,希望马贼还没有杀到那边。”
庞浩阳累得气喘吁吁,前后不少于三里路,一路大雨倾盆,天色暗沉,他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到这里来的。
张远鸣睁开半只眼睛,抹去脸上的雨水后看到了那个山洞,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藤蔓之后,位置确实很隐蔽,这里又是深山老林,马贼不太可能来这种地方。
另外庞浩阳也留了个心眼,专门踩泥少的地方,这样一来就算还有一些脚印也会被雨水冲刷掉。
山洞不大,好在容纳地势高,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洞里还有一些猎人没用完的干柴。
“还好,火盒还在,我先生个火。”
庞浩阳搓了搓手,在草堆下摸出一个黑色的火折子,很快将火烧了起来。
朦胧的火光中,张远鸣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寒意,山洞外传来脚步声,啪嗒啪嗒,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空气突然
安静下来,庞浩阳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从身后摸出一把柴刀,氛围一下子压抑到极致。
“不要冲动,小心误伤了自己人。”
一张熟悉的面孔低下头来,赫然是那位教头,他脸上也多了一道红色的伤痕。
“你是自己人吗?”
张远鸣横着躺在草堆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小子,这才几天不见,就把我忘了?”
教头咧嘴一笑,又看向依然紧张的家丁庞浩阳。
“你那一棍子,下手可真不轻啊。”
张远鸣虽然模样很惨,但语气十分平静。
空气再次宁静,教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庞浩阳的柴刀已经横在胸前,随时都可以劈出去。
“也好,也好,没想到提前摊牌了。”
“那一棍子居然没把你打死,真是福大命大,你们两个可是唯二的漏网之鱼,怎么样,是跟我回去,还是我直接把你们打死在这里喂野狗?”
露出身后的铁棍,教头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这两个人很谨慎啊,可惜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在猎人的鼻子下有些东西是遮不住的
“你杀了家主,县尉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庞浩阳眼中有惊恐之色
,是的,他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却不敢挺身而出,所以在看到教头的时候就知道凶多吉少了。
“狗屁的县尉,鞭长莫及,你一个小小家丁还敢威胁我?”
“找死!”
教头眼疾手快,一棍子瞬间把柴刀打飞,紧接着一脚踹在了庞浩阳的胸口上,把他踢出去撞到山洞石壁上。
“我一开始就怀疑你了。”
“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问吧,现在可以开始了。”
张远鸣努力控制自己不睡过去,靠在草堆上缓缓说道。
“真是奇怪,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但是无所谓了,废物终究是废物,蝼蚁再大一些也还是蝼蚁,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尝点皮肉之苦。”
教头,或者说神秘声音的本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
一开始需要张远鸣是真的,而作为过渡品,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作用,此刻,只要终结这一切,他就能拿到那件东西。
“你就真的这么肯定吗,不留丝毫余地,我还是那句话,万事无绝对,万一还有你没考虑到的点呢。”
张远鸣逐渐想通了一切,也明白了这里不是幻境,尽管不
早,但也不晚。
“你废话太多了,是想拖延时间吗?”
“笑话,这里根本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过来,现在给你最后通牒,要么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