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无法无天!”
斩妖司总司,一座书房,两个中年男子,正在屋内。
书房之中檀香袅袅,两侧都是高高的书架,其上摆放着一道道卷宗,足有上万卷。
桌案之前,端坐一面黑脸中年,面如润铁,气势骇人。
而此刻他明显动了怒气,面带煞气,让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更加浓郁。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卷宗,却渐渐全身都冒出一阵阵真元波动,好在尚有一丝理智,虽然卷宗被捏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终究没有被捏碎。
在他身前,一面白中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如此动怒?终究于事无补。”
“这些该死的杂碎!终有一日,某要将其斩尽杀绝!”
面黑中年重重的连拳带卷宗砸在了桌面之上,顿时桌子重重一响,伴随着一些破碎的声音。
怒火冲天,杀机四溢。
面白中年看了一眼地面,桌腿已经碎了,不过想一想那卷宗的内容,面白中年也默然下来。
慢说是性急如火的李落尘,便是自己,刚刚看到这卷宗的时候,也一样杀机四溢,怒火中烧。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冷静下来。
这是今日刚刚报上来的卷宗,从常平郡发来。
只说了一件事……
常平郡斩妖司,郡司‘李云浩’……死了。
而凶手——未知。
这里的“未知”,打了一个引号,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没有证据。
李云浩是死在自己家中的,连同一起死去的,还有随同他一起前往了常平郡斩妖司的父母妻儿。一家老小六口人,连同奴仆丫鬟,四十七口,全部死亡。
而且死状极惨。
尤其是其妻……她怀
着李云浩的第三个孩子,刚满八个月。但等斩妖司的人得到消息赶到李云浩家的时候,看到的是——八个月大的胎儿,被人从孕妇肚子里生生刨出,全身血淋淋的摆放在了正堂神坛之上……
诡异而凄惨!
而为什么说得到消息?
因为第一个发现李云浩家惨案的,并不是斩妖司的人,而是……
羽刀门。
是的,羽刀门。
常平郡第一大宗!
凶手是谁?
不知道。
场面太惨了。
也太乱了。
李云浩作为常平郡司,乃是斩妖司少有的先天强者。虽然在先天强者中不算什么高手,但毕竟是‘神变境’存在。可竟死的无声无息,连求援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要做到这种地步,凶手的修为,最少也要到‘真元境’,而且掌握‘势之力’,以雷霆之势,一击必杀才行。
而这种强者,纵观整个常平郡,只一家拥有。
羽刀门!
还用说么?
其实已经不用了。
因为已经非常明显。
就是羽刀门干的!
否则,羽刀门怎么会比斩妖司的人都先知道李云浩家中发生惨案的事情?
当然,羽刀门给了一个回答……
那报案的人当时笑着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他去李云浩家,是为了报案——武安镇疑似有妖出没。他怕走漏风声,让妖逃了,所以才直接找斩妖司郡司报案……
合情合理吧?
合情合理!
但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的那种得意的笑容,几乎是直白的告诉斩妖司的人……就是我羽刀门干的。你能奈我何?
能如何?
不能如何!
连反击都不行!
因为……没有证据……
因这件事,常平
郡斩妖司上下,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最终有近乎一半的人,默然中选择了辞职,离开了斩妖司。
而剩下的那些人,也惊怒交加。这才发来卷宗,询问总司该怎么办。
怎么办?
能怎么办?
面黑中年闭上了眼睛,牙关几乎都要咬碎。
按说斩妖司三权合一,所到之处,应该是别人畏惧斩妖司如蝎虎才对。
可事实是……那些宗门世家,压根没将斩妖司放在眼中!
李云浩,不是第一个。
二司成立这些年,几乎每一年,都有郡司被刺。
而且无一例外,全都手段极其残酷,全家老幼,不留活口!
因为宗门世家们,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恐吓威胁所有二司之人。他们几乎恨不能明着说……
谁敢进斩妖司,我就要谁满门死绝!
不是一郡之地,而是整个大炎。但凡有二司衙门的地方,俱是如此!
行事之猖狂,简直毫无顾忌!
为何敢如此?
就是因为,二司的中坚力量,太弱了。
他们和宗门世家早就已经有协定。
具体内容很多,但大体最关键的是两点。
其一,不允许任何人正面冲击二司衙门。因为二司衙门,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正面冲击二司衙门,那就是挑战朝廷,等同造反!
任何势力,敢冲击二司衙门,众上卿大卿,绝不姑息,届时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