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不是开玩笑。”庆安帝乐呵呵的笑了一声,这才道:“陆爱卿,如今正主来了,你有什么疑问,可当场问他。”
他看向了陆长青。
陆长青眉头微蹙,看向叶临渊,最终平静的道:“臣刚才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如何处理,当由陛下决断。臣对叶府尹,也没有什么疑问可言。”
陆长青压根不接茬,直接摆明态度……要说的,我已经说了。皇帝,你怎么选?
他倒是知道,有些事情是辨不明的。
这叶临渊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让他意识到对方恐怕有备而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占据了上风,自然不会愚蠢到再下场和对方掰扯什么。
叶临渊一脸惊讶的看向陆长青,疑惑道:“陛下,这位大人是?”
庆安帝看着陆长青眸光微动,顿时明白对方的心思,但他岂会让对方如意?
借着叶临渊开口询问,他便直接道:“这位乃是刑部郎中,陆长青。”
“原来是陆大人……陆大人对臣下有何疑问?”
叶临渊作出恍然之色,然后又看向庆安帝。
他不是直接问陆长青,而是问庆安帝。因为知道问陆长青,陆长青多半也不会如愿回答他。
“陆大人今日可是好好的参了你一本,细数了你十余条罪状。这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你违背大炎律,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便强登六扇门之门,抓捕六扇门官身捕快……叶卿,朕自然是信你的。但这件事,你若不给出一个让朕,让群臣满意的回答……那朕,也护不得你。你可明白?”
庆安帝说到最后,表情也沉了下来,似乎在给予叶临渊压力。
叶临渊听闻这话,顿时一脸错愕道:“陛下,这是从何说起啊?臣自领府
尹之责以来,桩桩件件可都是依大炎律行事的,又岂会违背大炎律?”
“哦?你的意思是,陆爱卿,在污蔑你了?”
“这真是……”叶临渊一脸苦笑,而后摇头道:“污蔑应该不至于,臣与陆大人素未蒙面,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污蔑臣下做什么?不过,误会应该是有的……”
“误会?”庆安帝惊讶的挑眉。
叶临渊点了点头,而后道:“大概是因为,之前有一个案子,臣,没有领刑部的命令吧。”
当即,他将最先发生的赌徒死亡案说了出来,最后道:“后来刑部的人想要提人犯,但当时人犯已经招供,其中涉嫌多位六扇门的捕快。而来提人犯的,又是六扇门的人。实话实说,臣有些担心六扇门中还有保护伞,所以拒绝了刑部的提人要求……陛下,臣为神京府府尹,而神京府为帝都都府,依大炎律,都府对辖区所发案件,俱有稽查之权,不假吧?且大炎律更有明定,神京府为帝都都府,特殊情况之下,可拒领六部之令,只领皇令……这也是对的吧?臣这违反了那一条大炎律了?”
叶临渊一脸委屈的探手道。
“这……”庆安帝似乎顿时被问住了,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皱眉道:“大炎律中确实有此记载,你没有做错。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当日你拒领刑部之令的问题,而是你之后登上六扇门,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捉拿六扇门官身捕快……这才是关键!这你如何解释?”
“无证据捉拿六扇门官身捕快?”叶临渊一听这话,直接大惊道:“陛下,您可不能这么冤枉人啊!这要是坐实了,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反应差点让庆安帝都懵了一下,一脸疑惑:“朕什
么时候冤枉你了?不是……难道说,你没这么干?”
“当然没干!”叶临渊顿时瞪眼说道:“别说官身捕快了,就是普通捕快,臣又岂会贸然登上六扇门官衙捉拿?别说没证据了,就算有证据,臣也不能这么干啊!官衙相斗,丢的难到不是朝廷的颜面?臣身为朝廷命官,岂会做这种事?”
叶临渊这幅表情,直接看懵了不少人……
啥情况?
陆长青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他抓捕了官身捕快么?可看这叶临渊的表情……好像不对啊……
有一些不明内情的官员,下意识的看向了陆长青。
而看着这一对君臣表演了半天的陆长青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目光冰冷盯着叶临渊沉声道:“叶府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是在圣前。你若胡说八道,那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和叶临渊对线了。
叶临渊诧异道:“这下官自然知晓,怎敢欺瞒圣上?”
“哼,你神京府强登六扇门抓人,此事早就已经在帝中传遍!你此刻竟然敢说没有?!你不是欺君是做什么?!你敢说你没有?!这件事,随便就可以查的出来!”陆长青顿时喝道。
“抓人?那倒是抓了。”叶临渊突然又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还欺君说没抓?!”陆长青突然看向庆安帝,躬身道:“陛下,此人当这圣上和衮衮诸公的面,还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辞狡辩,实乃胆大包天!还请圣上治罪!”
庆安帝还没说话,叶临渊已经无奈的道:“我刚才说的‘没有’,指的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而不是说‘没有抓人’……陆大人,您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