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儿厌烦死了这种问题,小小的一个人板着脸道:“看见你有什么高兴的?看见你你就要让我背书背书,我一点也不想背书。”
林西棠不悦之中又有些好笑,原来是因为学业上的事儿。
但他是侯爷长子,学业上的事林西棠十分着紧,因此,纵然是他病着,林西棠也斟酌着开口。
“你病了,便好好休息几日,可病好了,便不能再犯懒了,定要把之前没背下来的孟子第一篇背下来。”
可听了这话,松哥儿小小的眉头一皱,就发起脾气来:“你出去你出去,我才不想看见你,我要见芊芊姨,芊芊姨才不如你一般逼我背那些拗口的诗词赋,她会给我变戏法儿,还给我送好吃的!”
毫不讲理的声音让林西棠面色微变,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提到穆芊芊!
她们二人从未见过面,为何会突然提到她?
不对,穆芊芊不是说了,去广宁寺陪儿子玩吗?或许儿子说的是那日广宁寺的情景。
“娘连糖葫芦也舍不得让我吃,芊芊姨从自家带了糖葫芦与我吃,比娘亲好多了!”
“她给你带糖葫芦了?还带了何物?”林西棠面色更难看了,难怪这几日看松哥儿的牙齿不太对,居然偷偷吃糖了!
松哥儿没听出她的不对,仍旧撒泼道:“还有竹蜻蜓,风筝,娘只让我温书,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娘,我只想要芊芊姨,她做我娘亲才好!”
难怪这几日松哥儿一篇诗词赋好几天都背不下来,原来是偷藏了玩物!
如今更是口出狂言,不要自己做她娘亲!
林西棠心中一痛,忍不下去了,疾言厉色道:“玩物丧志!”
方才还撒着泼的松哥儿瞪大眼睛,可在母亲的目光注视下,又想到什么,很快就焉了,不敢说话。
林西棠心痛的同时,气得胸膛都重重起伏。
她向来十分注重儿子的管教,让儿子学习,也会给儿子玩乐的时间,平衡一直维持得非常好,如今却被轻易打破。
她立刻道:“你的那些玩具,今日若不乖乖交上来,就别怪娘亲心狠了。”
松哥儿顿时又委屈又不高兴,瘪着嘴不说话了。
林西棠心里也有气,怒道:“还有,你方才那些话,日后再多言半句,就别怪娘亲动家法了!”
提到那从未经历过的家法,松哥儿浑身一抖,点头乖乖应是。
林西棠这才平复好心情,心中有些疑惑。
她管儿子管得严,除了那日广宁寺她是刚知道,其余时候穆芊芊也没有接触儿子的机会,儿子怎么会和她这么亲热?
但此事做完,松哥儿就单方面跟她陷入冷战了,等他病好能去上私塾了,穆芊芊为了修补母子二人的关系,一大早便起来赶到门口。
正要高高兴兴上马车的松哥儿小脸一僵,不可思议道:“娘,你怎么来了?”
林西棠笑道:“昨日你爹说今日有事,不能送你去私塾,让下人去送,我便想着我送你去一次,想来我还从未送你上过学呢。”
说着,她就要往马车边上走。
松哥儿透着帘子看着马车里出现的那双漂亮的绣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林西棠的胳膊却忽然被抓住。
邵文烨颇有无奈:“我就说,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早知昨夜我就不跟你提此事了,最近春寒,庄子里那些事儿本就让你焦头烂额了,现在还要考虑松哥儿的事儿,你还如何好好休息?”
他神色关切,不由分说要将林西棠送回去:“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松哥儿我派了我的心腹送,你不要担心。”
丈夫都这么说了,林西棠还有什么话说?顿时无奈地点头,被推着转头进去了。
回头的一瞬间,隐约间却看见松哥儿竟然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心中霎时疑窦丛生,可丈夫在,她不好说,暂且将此事按下。
休息片刻,林西棠处理了阵府里的事,算着松哥儿下学的时辰,立刻让人架了马车去国公府的私塾接人。
国公府的私塾请的是大家,京中有点关系的都想把自家孩子塞进来。
但等林西棠到时,却惊觉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马车顶上印着个莲花纹,这分明是自家马车的标志!
很快,那马车走下来个漂亮的美妇人,穿着华丽打扮漂亮,不是穆芊芊还是谁?
她上前柔声问:“松哥儿今日学得如何?”
那门房道:“夫人真是对小公子上心,日日都来府里接孩子。”
穆芊芊没有反驳,含笑着应了。
马车内林西棠却满是不敢置信。
夫人?
难怪、难怪松哥儿莫名和穆芊芊亲热,原来她竟日日都来接松哥儿下学,而她一直被瞒着不知道!
此事婆母知不知道?丈夫又知不知道?
她只觉眼前一黑,心中升起一阵寒意,立刻下车,冷笑一声:“我竟不知,长宁侯府的夫人何时变成了穆小姐。”
穆芊芊笑脸一僵,万万没想到今日林西棠竟然心血来潮来接孩子!
她只强笑着回头,试图解释道:“西棠妹妹怎么来了?我看松哥儿这才刚刚病好,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