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青翠,入手温润。
确实是少见的珍贵之物。
林西棠拿着把玩,神色平静,垂眸不语。
“可是还气恼松哥儿和母亲的话?”
邵文烨勾出手指,轻抬林西棠的下巴,微微一转,使得她与自己对视,“别担心,母亲只是见松哥儿挨了打,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至于松哥儿,年龄太小,只是多得了些好处便对你有了误解,确实不该,我日后定好生教导定不叫他一错再错。”
“我与穆芊芊更是毫无干系,后宅妇人的下作手段而已,夫人也听说过吧。”
林西棠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试图寻回些熟悉的感觉。
他轻叹一声。
烛火之下,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
“夫人,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你永远都是长宁侯府的夫人,是我的娘子。”
他自责到了极点。
“别恼了,好吗?你一直这般,夫君心有不安。”
林西棠偏过头不看他,兀自淡笑了声。
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真挚到毫无破绽?
这本身便是破绽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快去处理公务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朝堂的事。”
见她不再气恼,邵文烨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眼中闪过莫名之色。
“那我便去了,夫人早些休息。”
林西棠嗯了一声,这才抬头,目光随着邵文烨离开房门,变得冰冷。
几日后,延松堂内。
秦氏牵着二房长女的手,笑得亲热。
“蓉姐儿愈发的漂亮了,瞧这小脸儿,嫩地跟朵花儿似的。”
二房夫人拿手帕捂着嘴,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儿。
“哎呀,嫂嫂说笑了,不过是占了年岁的便宜,若是跟嫂嫂年轻时比起来,那真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秦氏心内暗喜,嘴角的笑愈发明显了些。
她摆摆手。
“我都老了,哪儿能跟孩子们比?说起来,蓉儿婚配的那家人怎么样。”
二房笑答:“虽算不上显贵,却也过得去。”
正说着,下午的点心便被端了上来。
瞧着碟子里就几块绿豆糕,二房顿时没了笑,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丫鬟便骂。
“咱侯府老夫人就吃这种点心?莫不是你们贪了?!”
丫鬟被吓一跳,慌张跪下,急忙解释。
“是夫人说,老夫人补品吃太多,特地命厨房将所有饭菜点心都换了。”
二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着心口。
“她克扣我们的吃穿用度也就罢了,竟敢克扣嫂嫂您的?”
秦氏气得直捶腿。
“她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婆母!就连烨儿也向着她!我呕心沥血养大的孩子,如今竟为了个女人,与我作对!”
“哪儿能由着她骑在您脖子上?”
二房连连摇头,左看右看,坐立不安,急得抓心挠肺。
“这管家权,可不能全落入这种不忠不孝地蠢妇手中啊。”
三房也吐露着不满,“不过区区晚辈,得了管家权,便不将我们这些长辈看在眼中,上次便让她交管家权,她不仅不交,还变本加厉,这种人,就该休弃了才好呢!”
秦氏沉着脸,肃然点头,道:“你们倒与我想到一处去了,这家在她手中,迟早败光,只是烨儿总护着她,我倒不好使些强硬手段。”
“那就想些别的法子,总能治她!”
沉默了会儿,秦氏目光闪动,落在乖巧站在一旁的蓉姐儿身上。
“蓉姐儿马上要嫁人了,也该跟着她学学掌家之权了。”
二房大喜,忙站起来拜谢,“多谢嫂嫂!”
三房一脸羡慕。
没一会儿,林西棠便被请了过来。
刚踏入大门,便听见二房亲热的喊声。
“棠儿来了,快些进来,几日不见,婶子可是想你了。”
林西棠眉头微微一挑。
这是转性了?
抬眼一看,便见二房拉着蓉姐儿上前,言语间十分热切。
“蓉姐儿,快叫嫂嫂啊,你这马上就要嫁人了,得好好跟你嫂嫂学学管家才是。”
蓉姐儿立马上前,亲昵又乖巧地行了一礼,“见过嫂嫂,还请嫂嫂指教蓉儿管家之法。”
说完,脸上满是期待。
林西棠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便点点头,说“妹妹既要出嫁了,是该学学掌家之法了。”
秦氏这时抬了抬眼皮子。
“人家喊你一声嫂嫂,你便要担得起这个称呼,这样,我这个婆母替你做主了,将城南四方街的胭脂铺和成衣铺暂时交给蓉儿搭打理,让她提前练手,学会看账本,日后嫁了人,也不算堕了我侯府名声。”
林西棠只觉得好笑。
这些人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这两家铺子生意向来最好不说,这可是她带来的嫁妆,并非侯府产业。
不等林西棠回答,二房夫人忙向蓉姐儿使了个眼色,又连声笑道:“蓉儿,还不快谢谢你嫂嫂?”
蓉姐儿高兴地又行了一礼,十分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