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老见到这信,顿时脸都火辣辣的。
没办法,族长选了几个以往跟侯府还算有关联的先生,亲自备了礼,前去请他们来族学为幼儿启蒙。
但无一例外,全部吃了闭门羹。
做了这么久的族长,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气得当天饭都没吃下,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赶钟夫子走。
甚至还对林西棠起了愤恨。
当初她就不该心气儿那么高,偏偏请了这么一尊大佛来他邵家!
简直没事找事!
“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族老打破寂静,焦躁地道:“亲自上门去请都请不来,要不——”
他犹豫了下,小声道;“我们让请夫人——”
“住嘴!”
族长突然发怒,打断他后,对众人冷冷道:“不要什么都靠那个女人,将聘请先生的银钱翻两倍,我就不信,会有人不来?”
又过了两日,果真有夫子上门。
负责学堂事宜的族老高兴地去见他,却发现,此人竟然是个外地赶考的考生,考了许多年了,到现在还没考中,只是个秀才。
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去。
堂堂侯府,如今竟什么人都能进来吗?
正想挥手将人赶来,突然想到这几日族长发火的样子,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将人赶来。
反正只是启蒙,无非教一些三字经,千字文,又不需要多少学识。
于是,随意询问了那老秀才一些基本的学问,见他对答如流,便将人直接带到学堂。
“这些孩子就交给先生了。”
他拱拱手,随意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此时,学堂内无人管理,一群几岁的孩子全部扔了书,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像一群小鸟。
邵松坐在最中间,小脸高高仰起,神色中满是炫耀。
“我祖母要给我大办四岁的生日宴,说是会将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请来呢,还会请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来,到时候你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哇!”
周围一阵羡慕的呼声。
“真的吗?什么都可以看吗?”
“是不是还有好吃的!”
“有没有杂技看啊!”
……
“全部都有!”
邵松小手一挥,骄傲道:“你们等着就是了,到时候跟着我,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哇!好厉害啊!”
“我也好想要啊!”
邵松正陶醉在众人的吹捧和羡慕之中,忽然,一道轻轻的咳嗽声传来。
一群小孩子立马如同鸟兽散,飞快回到座位假装拿起书在背,结果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穿着寒酸,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儒生。
儒生笑了笑,道:“我是你们的新先生,你们称呼我为赵先生就好。”
邵松顿时有些不满。
怎么这么快就先生来了,他一点也不喜欢上学!
于是,抱着书哼了一声,嘴巴撅得老高,根本不理会上面的先生。
赵构一眼就注意到坐在最前排的邵松。
刚才他在外面听了两句,知道这位就是侯府如今唯一的嫡子,受尽宠爱。
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将手中的书扔在桌上,道:“今日第一天讲课,我就不讲三字经这些了,讲些有趣的如何?”
小孩子很容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什么有趣的啊!”
“就跟你们讲讲我一路上见过的事儿吧。”
赵构故作神秘道;“你们可知,先生我来京城赶考,曾见到一熊一虎在山谷中打架,那打的是一个昏天黑地,那大老虎的爪子你们知道有多大吗?”
他张开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瞪大眼睛,故作惊恐紧张道:“比我的脸还要大,老虎一掌下去,把石头都劈得裂开!”
学堂内顿时一阵震惊又好奇的哇声。
赵构特意瞥了一眼邵松,见他果真也被吸引了心神,直勾勾盯着自己,脸上满是震撼。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继续讲了起来。
就这样,一大帮孩子轻轻松松被收服。
学堂之事解决后,侯府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起来。
新的花草,摆饰,红绸,桌椅全部换了,各处挂上好看的灯笼,字帖,还有专门的工匠进来,只为布置邵松的四岁生辰礼。
尤其是临近生辰两日,戏班子,杂技班子等都被提前请入府居住,整个侯府到处都是人。
两个丫鬟搬着新买的花盆匆匆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感叹。
“侯府好久未曾这么热闹了。”
“是啊,以往夫人掌家,从不铺张,也很少大办宴席,如今老夫人刚一掌家,就弄这么大的排场。”
“管他呢,我只关心明儿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戏班子。”
“肯定有机会。”
……
生辰日很快到来。
这一次,秦氏是花了大心思,不仅花重金将宴席办得风风光光,更是请来了全京城的达官贵人!
目的就是要让她家松哥儿在这些贵人面前露露脸,给他以后铺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