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议论声和异样的眼神如同潮水般涌来。
穆芊芊受不住,连忙摇头百兽:“不是的,不是的,你们误会了!”
墨君染目光挪了过去,淡淡问道:“听说你也被强盗掳走了,若是永宁侯没有去救你,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嘴角勾起,道:“难道,你还有专门对付男人的手段不成?”
穆芊芊听懂他的意思,脸色瞬间惨白。
她若是再否认,岂不是承认自己被糟蹋了?
刚才众人质疑林西棠的话,此刻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再也受不住这般戏谑讥讽的目光,捂着脸转身就逃跑了。
邵文烨还坐在担架上,想走都走不了。
被林西棠一句话道破所有之后,他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大街之上,整个人羞愤欲死,浑身通红。
一切都完了!
此刻定北王在这儿,他自知已经无法扭转乾坤,只能一脸羞愧地对林西棠道:“夫人,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错了。”
又硬着头皮对墨君染道:“多谢王爷救下夫人,来日必定登门道谢,今日我身体实在不适,就先回府了。”
说完,小厮赶紧将他抬进府。
刚一进大门,他顿时觉得胸中一痛,喉咙腥甜,噗嗤一声,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伺候的下人顿时吓地六神无主,浑身发软。
“侯爷,侯爷你怎么了!”
“快请大夫!”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邵文烨躺在床上,秦氏在一旁抹泪。
大夫给邵文烨诊脉后,道:“侯爷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才会吐血昏迷,老夫人不必太过担忧,但之后不可再如此动怒,否则,必定会留下后遗症。”
秦氏连连称是。
府外。
见秦氏等人都走了,林西棠才回头,向墨君染行了一礼。
“多谢王爷相救。”
“不必。”
墨君染看着她,眼中染上笑意,轻声道:“夫人这般妙人,值得救。”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边走了。
林西棠心中微动。
他这么说,是因为秦氏说她不值得吗?
此事过后,邵文烨老老实实在侯府养了几天伤,而外界关于他和穆芊芊的传言甚嚣尘上,一时沦为京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等伤养的差不多了,他便如往常一般上朝。
可没想到,刚上朝,便接连不断地有人弹劾他,皆是说他不修私德,苛待发妻,品行堪忧,不堪为朝廷之臣。
当朝圣上也因此发了火,罚了他半年俸禄,命他好好反省,一些原本属于他的差事也旁落到他人之手。
邵文烨急得上火,整日想办法送礼请吃饭,甚至上门拜访同僚,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说话,但却吃了不少闭门羹。
忙碌几日下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显得沧桑了很多。
秦氏看在眼中,心疼地不得了,却又没有办法。
松哥儿也感受到了府中氛围的变化,加上上次说好的,要让穆芊芊做他娘亲的事情没有实现,他气得不行,连连缠着秦氏,让秦氏把穆芊芊娶进府。
秦氏无奈,就让他去找林西棠。
于是,松哥儿又跑到了林西棠院前,开始撒泼打滚儿!
“娘,是不是你又不让芊芊姨进府?”
“你为什么这么小气啊,我生气了!”
“娘,你开门,让我进去,我要跟你说芊芊姨的事儿!”
但这次,他怎么闹,林西棠都没有再出面,也没有开门,完全没理会他。
闹了半天,邵松看着依旧紧闭的院门,心里蓦然闪过一丝空落和古怪。
娘竟然不给他开门?
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恐慌。
难道娘不要他了?
但他立马甩甩头,恼恨地想道,反正他也不喜欢娘,不要就不要!
院内,夏莹迟疑地问:“松哥儿在外面闹了半个时辰了,夫人当真不见他吗?”
“不见。”
林西棠摇头。
就算是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心寒到了一定地步,便也没那么在意了。
又过了会儿,邵松累得不行了,又踢了几脚院门,才很不高兴地让小厮背着自己离开。
见外面没动静了,林西棠这才站起来,对夏莹道:“走吧,去延松堂。”
“是。”
秦氏正因为府内的事焦头烂额。
邵文烨俸禄被罚没了,铺子收益又不好,林西棠的嫁妆更是没到手,连穆芊芊这几日都不来了。
再这样下去,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去了!
这时,下人通报林西棠过来了。
她脸色一沉,将账本收起来,冷眼看着走进来的林西棠,不耐地问:“你来做什么?”
如今他们俩算是真正撕破脸皮,但偏偏邵文烨因为苛待妻子的事情被不断弹劾。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不能对林西棠做任何事,更不能让她和邵文烨和离。
否则,他恐怕受到的弹劾还会更多。
林西棠也没再装客气,直接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