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京城谁不知道,定北王和辅国公在朝堂上向来针锋相对,朝堂之外,也从不来往。
辅国公看不惯定北王强势霸道,行事狠辣,不留情面,定北王同样看不惯辅国公迂腐顽固,倚老卖老,二人一旦碰上,那就像是点燃了炮仗,谁都不得安宁。
以他们俩这势同水火的关系,定北王怎会来参加老太君的寿宴。
该不会,是不还好意?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顿时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倒是老太君左右看了一眼,脸上又浮现客气得体的笑容:“既是贵客来临,我便亲自去迎。”
但墨君染已经大步走了进来,随手让伺候的下人递上礼物,笑道:“老太君年龄这般大了,怕是腿脚不便,我作为晚辈,怎好让你来迎呢,那也太不知礼了。”
众人更不敢说话了。
在人家寿宴当天说人家太老了,腿脚不好,也就定北王敢这么说了。
老太君好似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依旧淡淡笑着:“王爷如此关心老身,老身荣幸之至,不过,王爷或许每日处理公事太过操劳,要多注意注意眼睛。”
墨君染笑意更深:“老太君如此爱操心他人,跟国公大人果真般配。”
“多谢王爷吉言。”老太君不紧不慢,毫不受影响。
二人夹枪带棒地寒暄几句,这才带领众人,热热闹闹地往正堂走去。
林西棠站在人群中,目光在墨君染脸上停留了一瞬。
这算是第二次,见到作为定北王的墨君染,与以前的他,毫不相似。
到了宴席之地,不少人都发出惊呼。
只见,走廊庭院之间,山石错落,流水叮叮,一台台高雅曲折,意趣横生的流觞曲水桌坐落其间。
侍者站在尽头,将美酒倒入酒杯,酒杯顺着曲折的溪流漂浮而下。
老太君笑呵呵地抬手:“老身喜欢热闹,今日大家便不分席了,诸位都快坐下,今儿务必高兴。”
有位女眷忍不住惊叹道:“听说,今儿这席面是宫里的御厨准备的,我可真是有口服了。”
“若不是沾了老太君的光,在场几人能有这口福?”
人群顿时一阵惊呼,不少人眼露精光,迫不及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呵呵。”老太君笑道:“老身嘴馋,圣上体恤,这才让御厨前来,这都是圣上天恩。”
周围人簇拥着的人顿时又是一阵吹捧。
很快,众人依次落座。
老太君和墨君染坐在上首。
邵文烨和林西棠离他们不算远。
而穆芊芊,则和其他小官女眷同坐于末尾一侧,和邵文烨隔了不知多远。
好在男女是相对而坐,二人勉强能看见对方,穆芊芊坐下后,假借着喝酒的动作,抬眸瞥了一眼邵文烨。
那一眼,当真是幽怨凄婉,思念如水般倾斜。
邵文烨内心被压抑的痛苦和思念,瞬间被勾地放大数倍,一时怔怔。
“夫君?”
耳边声音响起,邵文烨心里一虚,忙回过头,给林西棠夹了一道菜:体贴而周到:“夫人,这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林西棠早沿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穆芊芊,不过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故意时不时与邵文烨说两句。
但此刻,邵文烨的心神都被穆芊芊勾走了,二人趁着没人注意,眉来眼去。
因此颇有些心不在焉,可越这样,林西棠便与他说得越多,
邵文烨便越发浮躁心焦。
终于,众人饭吃得差不多了,老太君扫了一眼众人,笑道:“老身知道你们年轻人都爱玩,坐不住,我也就不强留你们在这儿听我这老东西唠叨了。”
不少人立马起身,笑着告退。
这样的大型宴会,本就是提供给未婚男女们各自想看的一个机会,如今自然便是找机会各诉情衷去了。
老太君见林西棠坐在位置上不动,想起最近侯府的传闻,便道:“西棠不如和侯爷一起去散散心?侯爷平日事忙,你们夫妻二人相处时间恐怕不多。”
“不了。”林西棠摇摇头,笑道:“许久不见老太君了,棠儿想多陪陪您。”
说着,看向邵文烨,十分善解人意地建议:“一直在这儿坐着也是无聊,你去走走吧,若是见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等回了府,再与我说。”
邵文烨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听林西棠这么说,忍不住雀跃,但还是习惯地装了一下:“要不,我在这儿陪着夫人?”
“不用了。”林西棠摇头,“你去吧。”
“那我便去了。”
邵文烨忍着激动站起来,向老太君行礼之后,转身之时,不经意往穆芊芊那儿看了一眼。
没一会儿,穆芊芊也找了个借口离席。
二人一前一后,在园子里转了许久,终于找到一片位置隐秘,没什么人的石山。
邵文烨先走了进去,穆芊芊左右看了会儿,确定没人,这才提着裙子飞快跑过去。
前脚刚踏入,一只大手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来,揽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抱了进去。
瞬间,她便撞进了一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