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督公?”
宋多银醒来时,恰好看到他收回去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裴珏轻咳一声道:“御医说你因劳累过度,加上用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病倒了!”
“哦。”
宋多银手撑着床缓缓起身,“多谢督公,你还为我请了御医?”
裴珏有些不自在地瞥过眼:“毕竟你是为了本督才这样!”
“督公说哪里话?我们之间就别谢来谢去了,总归我欠督公比督公欠我更多一些!”
裴珏垂眸,不再说话。
恰此时外面响起画琴、书棋同刘平顺打招呼的声音。
裴珏听到她们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万分。
宋多银的注意力也被两个丫头吸引,一时间竟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
“主子,宋夫人身边的书棋姑娘、画琴姑娘求见!”门外响起刘平顺的声音。
裴珏:“滚!”
宋多银惊住了:“督公?”
裴珏侧眸看她,面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冷意,“本督容你在这里已经是大发仁慈了,你最好让你身边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少来碍眼!”
“可是她们做了什么惹督公生气了?”宋多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裴珏冷笑一声,起身背负双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语气轻蔑道:“宋氏,管好你的人!”
宋多银脸白了白。
停了片刻,书棋、画琴进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婢看着面色神色苍白的宋多银,急急忙忙上前道:“姑娘觉得如何了?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宋多银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昨儿个姑娘真是太吓人了,姑娘你为了裴督公,可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书棋想起昨晚冬夏的话,忍不住开口道,“奴婢知道姑娘感念裴督公的恩情,可再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骨开玩笑啊?若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要怎么同老爷夫人还有少爷交待?”
书棋很少有这样说教的时候,宋多银想起方才裴珏意有所指的话语,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
“书棋,昨晚你是同冬夏一起来的,你二人可是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书棋闻言,悚然一惊:“姑娘!”
宋多银叹了口气道:“你们当这里是哪里?这可是东厂、锦衣卫这两个全大魏刺探情报最厉害机构头领的府邸!”
书棋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认罪道:“姑娘,是奴婢们不懂事,给姑娘惹事了!”
昨晚她和冬夏就是在这院子的廊下说的话。
想来是被裴督公藏在暗处的人听到了。
“罢了,你先说说你们都说了什么吧。”
书棋闻言,低着头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一旁的画琴看不过眼,推了她一把道:“都这种时候了,书棋姐姐你怎么还不说?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裴督公生气了?”
书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终是咬牙将昨晚她和冬夏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多银。
宋多银听完后,久久未曾言语。
好半晌,她才轻声道:“你们先下去吧,画琴你顺便再劳烦刘公公请裴督公来一趟,就说我找他有事!”
原来连几个丫头都看出她对裴珏的心思了。
也罢,正好趁此机会同裴珏说清楚。
若是他,若是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那她便……
若是他不愿,那自己也没什么遗憾了。
总归,裴珏那样的人,若论配不配得上,也该是自己配不上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