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的马车里,宋多银正满脸认真地为他针灸。
拓跋珪盯着她涂着墨汁的脸颊,不高兴地挑起两道眉毛:“喂,魏女,你这脸有多久没洗了?怎么,你长得很美吗?”
宋多银头也不抬道:“少爷,你这条腿,其实若是能坚持药浴一段时间,恢复的效果会更好些!”
“药浴?”
拓跋珪有些惊讶,“既如此,那等到了龙都,你便随身侍候本少爷吧!若你当真长得不错,那本少爷便勉为其难,收你做第七房小妾!”
“少爷如今已经有了六房妾室了?”
宋多银有些不敢相信,这少年年纪不大,这两日相处,瞧着也十分生涩稚嫩,没想到在女色上,倒是个中好手!
“这不重要,你还没回到本少爷呢!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洗脸?”
宋多银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道:“我相貌丑陋,便是洗去脸上的墨汁,也是不堪入目,还是不污少爷的眼了,至于少爷身上的毒,即便我不做少爷的妾室,也会为你解开。”
拓跋珪听了她的话,满脸遗憾:“可惜了,你竟然是个丑八怪!你当知道,我们羌人的奴隶,可通买卖,形同猪羊,可随意宰杀食用,不过——”
说到这里,他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略顿了下才继续道:“不过若你真能治好本少爷的腿,那就说明你医术高明,我会同大巫说让他收你为徒,届时你也可以不当奴隶!”
宋多银心里想的却是,在抵达龙都之前,他们一定要成功脱身。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路风平浪静。
只是顾长寿这里惹上了些麻烦。
自从那日他给了两个氐羌人银钱后,对方似乎知道他有些家底,因着宋多银在为他家小王子治病一事,这些氐羌人不敢明抢,但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就会寻个由头向顾长寿索要银钱。
顾长寿也不是傻的,然十次里有三四次,还是不得不花钱免灾。
于是他的荷包肉眼可见的扁了下来。
宋多银几次来看他,都见他眉头紧锁,以为他在忧心脱身之法,便压低声音安慰他道:“长寿,马上就要到边关了,允之和林将军都在这边,虽说前方战事吃紧,包括允之在内的西北军怕是分身乏术,但总归这里我们的人不少,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脱身的!”
顾长寿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表姐说的是,这些日子我已经将他们经停的地方都记录了下来,到时候,我画一两处传递出去,一定会引起西北军将领的重视,届时我们便里应外合……”
“你素日被他们盯得紧,我来想办法将消息送出去吧!”
其实长寿的身份,若是被西北军,尤其是允之知道了,一定不会不管!
但到底军情大过天。
用氐羌人在大魏境内据点的消息为饵,远比顾首辅家二公子落入氐羌人手中,更有说服力!
“表姐你打算怎么做?”
这事儿实在危险,顾长寿不放心,决定同她好生商议一番,务必计划周全了。
宋多银想了想,开口道:“等下次为羌人小王子治病时,我就说要换两味新药,这两味药只关内有,届时到了关内的医馆,我再花钱找人把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