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宋多银面上难掩失望。
拓跋珪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嘻嘻道:“怎么,你想要圣药?”
宋多银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勉强道:“即是羌国至宝,我又怎敢觊觎?只是我是大夫,难免对这般稀世圣药有所好奇!”
“你知道就好。”
拓跋珪姿态慵懒道,“你那病秧子弟弟怕是不行了吧?我听梁宏说他已是病入膏肓,便是不用我们的人动手,也活不了几日了,你今日问起这圣药,便是为他问的吧?”
宋多银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头顶上方继续传来拓跋珪冷冷冰冰满不在乎的话语:“圣药的确是王室至宝,即便是王——即便是我们的王,除非到了性命攸关之际,也不能轻易请药!你弟弟不过是沾了你的光,侥幸留下一条性命的没用奴隶,别痴心妄想了!”
宋多银听了他的话,不自觉抿了抿唇,良久方道:“少爷说的哪里话,我不过好奇问问罢了!”
“呵……”拓跋珪冷冷哼笑一声。
宋多银像是没听到一般,垂眸认真地为他针灸。
针灸完后,宋多银转身出了外间,吩咐下人抬浴桶进去。
浴桶里氤氲的热气蒸腾,片刻间,整间房内便是药香四溢。
隔着帘子,拓跋珪由两名羌人服侍着泡药浴。
宋多银垂立在旁,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里面传来响动。
宋多银连忙回过神来,轻声道:“好了,可以往里面加防风、附子、红花……”
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拓跋珪才结束药浴。
宋多银踟蹰半晌,总算鼓起勇气道:“少爷,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拓跋珪已经披了中衣靠在床上。
不同于其他羌人,他皮肤白皙,身材虽也健硕,却并不夸张。
此刻他正敞着前襟,头枕着双臂半靠在床头,姿态散漫。
宋多银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半敞的衣襟下,微微起伏的肌肉线条。
她连忙低下头,继续道:“就是之前同你提过的,到了关内,少爷药浴的药要稍做些调整!”
“哦?”拓跋珪眯了眯眼,飞扬地眉眼间隐隐浮现出一抹不同于以往的戾气,“想出去?”
“就,就只是去医馆采买些药材,若是少爷不放心,可以让人同我一起去!”
“你可以把需要的药材写下来,或者念出来让我们的人记下,然后由于他们去采买!”拓跋珪声音淡淡的。
已经到了关内,这地方魏人驻军不少,梁宏说他在魏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这种时候,魏女提出要出去,由不得他不多想。
宋多银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经恢复平静:“少爷,我画技不经,没办法将少爷需要的药材活灵活现画出来,而若是光写药材名的话,听说这边药材的叫法同中原那边大不一样,同样的东西,在燕京叫一个名字,在这里却是另外一个说法……”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拓跋珪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见他认真沉吟片刻,开口道:“行了,我知道了,此事容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