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之人不着痕迹落后半步退了出去。
顾长寿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若有所思。
烟波楼里,早有宫女殷勤上前:“可是顾先生?”
“嗯。”
宫女:“请随奴来,换洗的衣物已为先生备好,王爷特意嘱咐,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下去吧。”
顾长寿依言步入内室。
内室里香气氤氲,一眼就能看到叠放地整整齐齐的衣物。
顾长寿见状,略微松了口气,开始动手换衣服。
今日进宫参宴,拓跋珪并没有让他带自己的人,方才领路的那个又留在了外面,是以眼下这里就只他一人。
准备衣物的人十分妥帖,衣服是成套的,中衣也有。
顾长寿将上半身脱光,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
因久病缠身,疏于锻炼,他的身体清瘦非常,又白的晃人,其实同时人推崇的健美儿郎相去甚远。
然他青春年少,未及弱冠,身量又长,周身线条流畅舒展,却又有种少年人说不出来的动人……
拓跋玲手上有些功夫,她掀了帘子悄无声息进来,一双妙目死死地盯着背对着自己换衣服之人。
顾长寿堪堪披上中衣,还未曾来得及系上带子,就觉得腰间一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伴随着一具温热馨香的躯体。
“顾郎~”
女声娇媚,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有人故意捏着嗓子一般,“奴家想你想的好苦!”
顾长寿心一沉,行动比大脑更快,径直捉住了腰间乱窜的双臂:“放肆!”
他一把甩开缠住自己的人,接着转过身。
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后,他脸上的惊怒都未曾来得及收回:“是你?”
拓跋玲被他甩开却也不恼,只一边拍拍手,一边笑盈盈地望着面前小媳妇儿似得小郎君。
为着这一刻,她换上了显身材的火辣衣服,清凉到在顾长寿看来十分之伤风败俗。
“你们魏人是这般唤自己的夫君吧,顾—郎?”
顾长寿敛眉,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六公主且自重!”
“自重?”
拓跋玲挑了挑眉,婆娑着下巴绕着他走了两圈,似是在评估他话里的意思,“是要本公主矜持一些的意思吗?”
顾长寿低着头,面色沉怒地扯过一旁的外袍,一边往自己身上套,一边沉声道:“前面小王爷还在等着顾某,我就先走了,公主请自便!”
“这就要走了?”
拓跋玲绕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许走!顾澜是吧?明说了,本公主想招你做驸马,今日就要同你成就好事!”
顾长寿闻言唰的一下转过头,满脸羞愤地望着她道:“不知廉耻!”
拓跋玲笑了起来,接着在面前之人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双腿熟稔地缠上了对方的腰际:“是啊,本公主就是不知羞耻,那你喜欢吗?顾郎~本公主最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了,嘴上说的喜欢贞洁烈女,可巴不得自己的婆娘在床上放荡些呢!”
顾长寿不提防被她抱了个正着,气得脸都紫了,手脚并用企图将身上的淫妇甩掉!
“下去!”
拓跋玲身上重重挨了几下,痛呼几声,到底还是从他身上下去,气骂道:“姓顾的,你活腻了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