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朝会上,龙椅前破天荒挂了一个帘子。
还有眼尖的人看到英挺俊朗的西北大元帅顾将军,不知何故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八卦之心人人皆有,有人想向故作关心的向顾允之打探。
却都被他不轻不重挡了回去。
索性北疆战事吃紧,很快众人就将这丝异样抛在了脑后,专注于北疆战事了。
镇国公府徐世子满腔忠心、作战勇猛,这些年北疆军在他的带领下一直都很好。
然鞑金此番来势汹汹,光是铁骑就有八万,北疆军后继乏力,频频告急,若再不出对策,北疆危矣。
太极殿外,刘平顺直接转达了裴珏的意思:“顾将军,有什么事您先回去,杂家先劝劝皇上,等皇上心情好些了,您再来见他。”
顾允之自然是按照原计划,来请求皇上允许他带银子姐姐一起去西北。
然凌晨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也清楚今日多半又要无功而返。
“有劳刘公公,还有今早多谢你了!”
刘平顺叹了口气,眼下的青灰之色更浓。
他暗暗腹诽:这没了子孙根倒也清净!
然——
顾允之才刚离开,卫平安就从一旁窜出来,拉着他就往偏殿走去。
等周遭只剩下自己二人,卫平安逼问他道:“顺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的皇上和顾渊都受了伤?他们打架了?”
刘平顺撩起眼皮看他:“平安,你问这个做什么?”
“皇上龙体受损,我身为掌印太监,贴身侍奉圣上的人,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因为那个宋氏?”
刘平顺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道:“你都猜到了还问?”
“真是红颜祸水!”
卫平安白皙文秀的面容上划过一抹阴沉,“那顾渊方才来见皇上,是要做什么?”
刘平顺想了想,如实回道:“多半是为了带宋夫人一起去西北的事,平安,皇上正心烦着呢,你没事别去触他的霉头,若再叫发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行了,我知道了。”
卫平安得了准信,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裴珏正阴沉着脸处理政务。
他的心情很不爽很不好。
烦躁,想杀人。
可是他如今做了天子,便是再不高兴,都要处理政务,否则若因一是懈怠,或大权旁落,或步了前朝昏君亡国灭种的后尘,他都会死不瞑目!
卫平安瞧瞧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满面沉郁的模样。
“皇上,可是还在为北疆战事发愁?”
裴珏手中的朱笔微顿,笔尖上朱砂滴落,晕染了面前的宣纸:“嗯,平安你怎么来了?”
“其实,臣有一计,或可解北疆之危!”
“哦?”裴珏微微挑眉,“说来听听。”
“徐筑深耕北疆多年,训兵打仗已经形成一套固有的模式,鞑金人想来也对他的一切都十分了解,臣以为,当此非常之时,一静不如一动,顾将军年少有为,灵活思变,说不定北疆军换上新的将领,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裴珏闻言陷入沉思。
他在想卫平安此计的可行性。
“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卫平安却又道,“皇上,顾将军手掌西北军,西北同氐羌接壤,如今顾二公子在氐羌风生水起,若他二人联合里应外合……我们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