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在场众人脸上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有大臣小心翼翼道:“王爷,那储君一事?”
“周王叔!”
崔莲玉红着眼眶走到老周王面前道,“非是本宫觊觎皇位,只是现下大皇子和本宫腹中皇儿尚且年幼,品性如何尚未可知,事涉皇位,本宫以为还须从长计议,所以本宫觉得——”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
这时,白静瑶身边的大宫女芍药忽然开口,打断了崔莲玉接下来的话,“皇上大行,我们大皇子乃先皇唯一子嗣,您腹中的皇子还未分娩,是男是女不清楚不说,能不能平安降生犹未可知呢!怎么从长计议?要等七个月再立新君吗?还是要等大皇子和您腹中的孩子长大,观其品行再择优选择呢?”
她这一番话可谓十分不客气了。
崔莲玉当即变了脸色:“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芍药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淑妃娘娘恕罪,奴婢只是——”
“行了,起来!”
白静瑶出口打断她,目光淡淡瞥向崔莲玉道,“淑妃好大的气势,本宫这丫头不懂事,自有本宫管教,就不劳淑妃操心了。”
说完,她看向老周王,表情平静道:“周王叔意下如何呢?”
“这——”
老周王踌躇片刻,开口道,“虽然贵妃娘娘这宫女方才有僭越之嫌,但她说的话却很有道理,再者贵妃乃皇后、皇贵妃之下第一人,先皇没有皇后、皇贵妃,大皇子又是先皇长子,我大魏自来便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所以本王以为,当立大皇子为储君,择日登基!”
“臣附议周王殿下!”
“臣亦附议!”
“……”
一时间,众臣纷纷响应。
人群中,严正不着痕迹冲白静瑶点点头。
白静瑶正待开口,却忽然被一道陡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慢着!臣有异议!”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乃大理寺卿佟宏光。
“佟大人有何异议?”老周王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悦地望着他。
佟宏光上前两步,步入人群,躬身行礼道:“王爷,皇上驾崩一事颇有蹊跷,在场之人每一位都有嫌疑,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先捉拿凶手,只有确认同先皇驾崩没有半点干系,才好议立储君!”
“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静瑶冷笑一声道,“你是在怀疑本宫谋害皇上?”
“微臣不敢!”
佟宏光不卑不亢道,“只是方才皇上接触的东西中,有贵妃娘娘的酒盏,娘娘暂时确实不能摆脱嫌疑!”
“放肆!”
“贵妃姐姐莫非心虚了?”崔莲玉袅袅婷婷上前,昂起下巴冷冷望着她道,“若然怎么这么害怕佟大人查明真相?不过这么点功夫,又耽搁不了什么,佟大人——”
崔莲玉说着,纤纤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画卷道:“本宫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宫方才送的这幅画,先皇也曾接触过,本宫愿第一个让您查验。”
“淑妃娘娘深明大义!”
佟宏光说了一声,果然从善如流接过画,交给身旁的副手,仔仔细细检查了起来。
没多久,他重新抬起头,恭声道:“淑妃娘娘的画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