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御的话语,科尔曼男爵忍不住皱眉:“你说没有人有意陷害我,这是什么意思?”
林御表情平静地说道。
“字面意思,因为即使去掉你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意外变数’,这也是个近乎完美的密室,不是吗?”
“我没有那么了解犯罪,但是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奥卡姆剃刀’的原则依然适用——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你当时是新晋的a级主管,想要陷害你的话,绝对不能够制订有着如此多‘不确定性’的计划。”
“人死在一个小时之前,如果你不来怎么办?”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你只是这个计划里的‘意外’……凶手的目的本来就只是利用时间差清理掉自己进入到这里的痕迹、然后让大家并不知道杀害此人的凶手是谁呢?”
林御平和地陈述着,最后做出了总结。
“换句话说,科尔曼男爵,虽然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是令你沦落至此的开端的这桩冤屈……”
“只是因为你有点倒霉。”
付洛一拍大腿。
“哎唷我草,这还真说得通了。”
他看向朱明,目光充满了欣赏:“不愧是我好哥们的朋友,你说自己不擅长推理,这不是也不赖嘛!”
“我只是比较懂这种大型组织内部权斗的运作模式和特征而已,这件事恰好涉及到权斗之中常用的手段之‘嫁祸’,”林御淡定地说道,“逻辑推理什么的真的不是很擅长。”
他努力维系着朱明的人设。
关于“权斗”和“嫁祸”……林御倒也只是略懂。
他只是在磨砺和钻研演技时顺手看了两部中外老戏骨比较多的权斗剧,顺便学了些相关的知识。
而作为曾经爬到顶层的科尔曼男爵……纵然刺杀帕里斯总裁这件事让他看起来像是比较激进的武斗派,在权谋之上他肯定也算是老手和好手。
听到林御的解释,他已经瞬间反应了过来。
甚至其实林御没解释完之后,科尔曼就已经大概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
但明白过来和能不能接受是两码事。
纵然是圆滑、成熟的科尔曼男爵,此刻面对这近乎残酷的真相,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说……我被卷入这件事,是因为纯粹‘倒霉’?”
他喃喃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从前途无量的a级主管、到如今沦落成了绝望列车的阶下囚,虽然并不是这一件事导致的,中间还有着林御暂时不知道的许多波折……
但毫无疑问,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开始。
如果没有这件事,科尔曼男爵必然不会走上孤注一掷刺杀帕里斯总裁的绝路。
所以,当发现这一切的开端是个毫无道理的“命运玩笑”之后,林御非常理解科尔曼男爵有些崩溃的心情。
付洛也叹了口气,感慨道:“有时候就是这样啦……大家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倒霉蛋,我当时也没想到查个t出轨的后果那么严重、直接给我干到这鬼地方来了。”
林御明白,付洛说的应该是『死亡游戏』的事情。
想不到这小子是因为追查出轨案被“弄死”的。
知道这一点之后,林御拍了拍付洛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也不容易。”
虽然按倒霉程度来看,还是自己最倒霉——大晚上排练呢就被个精神病医院在逃杀人犯一枪崩了。
而这时,庞克多也上前安慰起了自己的老友。
“这事听起来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不过……”
庞克多笨拙的话语还没说完,低落的科尔曼却突然振作了起来。
“没事,我已经好了。”
他突然重振精神、直接站了起来。
这下连林御都震惊了。
“你怎么突然就……振作起来了?”
付洛看向了庞克多:“恐怕是因为这老小子的安慰吧——看来你俩后来的关系,搞不好很是亲密呢?”
庞克多有些惊诧:“是吗?”
科尔曼男爵摆摆手:“想多了,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我可没把你当精神支柱之类的。”
“刚才虽然确实是你的安慰奏效了——但我振作起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看到你这个比我还惨、还倒霉数百倍的家伙依然没有倒下,所以收到了些许鼓舞罢了!”
科尔曼男爵说着。
付洛有些无奈开口。
“合着是这么起作用的啊!”
庞克多也是有些懵逼。
“啊?我后面是有多倒霉啊?”
“那可不是一般倒霉,你看看你现在的现状吧,半疯半失忆、从组长变成了被流放的罪犯,”科尔曼男爵笑了笑,“难道你觉得不够惨吗?”
“这么一说是挺惨的,不过好像也得幸亏我失忆了,我对此还没什么感觉。”
庞克多感慨道。
“好了,别的不多说了,哪怕我是‘倒霉’,我现在也得找出这真凶,”科尔曼男爵冷声说道,“对方哪怕最开始没有主观陷害我的意愿,但后来……似乎也沾点将计就计了。”
他说着,付洛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