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谢砚敏自贬,实则是周辰泽心思深沉,让人不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回府后,谢砚敏才得知谢衍挨打的事,一脸严肃地冲向谢衍的住处。
一眼便见他趴在榻上,手里不知翻阅着什么书籍,笑得前仰后合,料定绝非那些枯燥的经书典籍。
见状,谢砚敏心下一松,没有打扰,反倒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没有惊扰屋内之人。
晚儿不解:“郡主不去看看楚世子吗?”
谢砚敏摆摆手,轻哼一声:“瞧他那样子,像是有啥要紧事,我要是一进去,他还得费神想怎么糊弄我。他难得这么高兴,何必强人所难,非要他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晚儿自小在家当差,与谢砚敏一同长大,对这位世子爷的脾性自然了如指掌。
既然主子都说没事,那应该确实无碍,不过看郡主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倒像是对外面的闲言碎语全然不放在心上。
楚王府受此冷遇,引得不少人好奇探问。
楚王借病推辞,大门紧闭,各方人士只好纷纷设法送请帖到楚王府上,邀约谢砚敏出席宴会。
“郡主,这是陆家的请柬,陆老夫人亲自派人送来的。”
桌面上堆满了帖子,晚儿单挑出一张,显得颇为为难。
谢砚敏摆弄发簪,眼角余光扫过请柬,淡淡回应:“不去。”
晚儿深知谢砚敏的性情,这陆家,毕竟是王妃娘家,
王妃在世时,陆家尚且安分守己。
可自从王妃诞下郡主后去世,陆家屡次试图让其他女儿嫁入王府,均被王爷拒绝。
陆家却越发蹬鼻子上脸,打着她们的旗号在外招摇,惹出不少是非。
王爷因为王妃的情面不便多言。
但谢砚敏向来不惯着那些人,两家表面上客客气气,私下里却是剑拔弩张。
晚儿犯难地说:“王爷吩咐你去陆家一趟。”
一想到陆家那些人,谢砚敏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随手把簪子扔到桌上,冷笑一声:“陆家这如意算盘都打到我的头上了,父亲还让我去,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用意。”
“王爷最心疼郡主,只是顾及王妃的感受。郡主不如顺应一下,况且佳欣郡主也邀请你一同出游呢。”
谢砚敏无奈地叹了口气,若外祖父母尚在人世还好说。
现在的陆老夫人其实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续弦,年轻,又没有子嗣,根本镇不住陆家,还常常被人唆使,实在可怜。
她若不去,恐怕又要被婶婶们排挤了。
京城之内,大户人家数不胜数,外人只见他们衣食无忧,哪知其中的钩心斗角有多惊人。
最终,谢砚敏携孟佳欣同往宴会。
到场的宾客纷纷上前,旁敲侧击地打听,谢砚敏对此感到厌烦,无意应对,便寻了个理由躲到了偏静处。
未曾想,恰好碰见陆老夫人和二房在交谈。
陆老夫人面露难色:“这样不太好吧,常杰并无官职,想要迎娶砚敏恐怕不妥。”
二房的一位直截了当地不满道:“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娶个有地位的,不然将来有何出路?你若真心为陆家着想,就该跟砚敏说说,她要是连你面子也不给,那可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