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隐隐发抖。
她没看眼前的男人，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势的命令。
而陆行知微眯着眼眸，等着虞烟回应。
叶迦南知道虞烟不愿意，刚要开口替她婉拒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然后挂断。
虞烟怕耽误他正事，主动说着，“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陆行知听到这句话，眼前再次浮现出，方才两人从楼道里走出来那幅画面。
般配的身影，让他心里的怒意，不由得再次加深。
叶迦南看着虞烟的眼神，温和地笑了笑，“那我走了。”
直到目睹他把垃圾袋扔进桶里，再坐到车上，缓缓离去。
虞烟抿了抿唇，看向陆行知，叫了一声，“行哥。”
她的声音软糯，语调又回到从前主动缠着他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勾人。
对于虞烟的态度，陆行知反倒是有些意外。
他眼神上下扫视，打量了好久之后，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陆行知转身往车上走，虞烟主动跟着，站到了副驾驶外。
就当男人拉开驾驶座车门的时候，虞烟却像是被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行知眉头皱了下，嘴角浮起嘲讽的笑，“怎么？要我给你开门？”
虞烟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行哥，我妈妈她现在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她似乎很怕陆行知的样子，连说话都带着请求。
“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在这儿说，行不行？”
男人眼神晦暗，看着她表面假装乖顺。
实际上，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充满了抗拒。
陆行知不屑地嗤了声，顿时觉得无趣。
在他要坐进车里之前，被虞烟叫住，“行哥，我……我要走了。”
虞烟两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在陆行知看不见的地方，她眼睛转了转，低声说着，“你说得对，我要听你的话，不应该自己跑回来的。”
“我妈妈最近清醒了些，等她再好一点，我就带着她一起离开，以后再也不会来烦行哥了。”
说着说着，虞烟抬起头，对上陆行知冷漠的视线，“桑敏家世好，人单纯干净，又那么爱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行知的哼笑声打断。
“不是要夺家产吗？不想要了？”
虞烟抿了抿唇，表情无辜，“我已经认清现实，不管是人还是东西，都没这个本事，自然不敢再奢望什么的。”
陆行知舌尖抵着内脸廓，心里倏地涌起一阵燥意，在胸腔中不断翻滚。
他径自坐进车里，嘭的一下，用力关上了门。
原本想说的话，全都被噎在了嗓子里。
而虞烟已经转身，往楼道里走了进去。
陆行知看着女人纤瘦的背影，右手使劲往方向盘上砸去。
……
虞烟出了楼道电梯，站在暗处，漠然地看着窗外不远处的迈巴赫。
她背贴着墙壁，仰着头，深深地呼吸着。
等缓过来，才回去，按下指纹开门。
走进屋子里，发觉已经一片狼藉。
厨房到处散落着碗碟的碎片，上面沾着鲜红血液，触目惊心。
而虞清莉，正坐在地上，头往后，一下又一下，麻木地撞着橱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