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自从驶离了纽约市之后,开车的彼得似乎出了些问题,车子好几次翻到路边的沟里去。
彼得强打起精神,将油门一路踩到底,直接开到了汽油被燃尽。
车子缓缓停下之后,他重重得倒在了方向盘上,一只手痉挛地抽搐起来,而另一只手却拼命地将其压制,整个人蜷曲成扭曲不堪的一团,在狭窄的车座前挣扎着。
由于外面已经陷入彻底的黑暗,在车灯也熄灭之后,几个人在淡薄的月色彼此面面相觑,纷纷下了车。
快银对陈潇潇说道:“你这么关心他,那你来看着他好了。”说完,转向泰迪:“我们去找些生火的材料。”
说罢,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副手铐来,递给陈潇潇:“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现在以防万一,拷上总要保险一些。”
陈潇潇:“……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快银怔了三秒之后,脸猛地涨了个通红:“允许你们打劫商场,不许我打劫警局吗!你、你不要乱想!”
说罢,一脸蒙受不白之冤的神情,愤愤转身离去了。
陈潇潇转过头,看着将头死死抵在方向盘上的人,轻声道:“蜘蛛先生……”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过他的名字。
只见他将头埋在方向盘上,身体剧烈地挣扎着,一面似乎想要迫切地冲破禁锢,另一面则想要死死地将其压制,整个人仿佛被自己撕裂,彼此矛盾着、痛苦着挣扎。
陈潇潇看见他那被黑色血管爬上脸颊的侧面上,露出一个扭曲而又狰狞的笑容。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嘶吼声,像极了困境中的野兽。
将双手拼命按住,彼得颤抖着抬起那双颜色不一致的眼睛,低低地说道:“拷上吧。”
说着,顺从地伸出了双手。
陈潇潇将他被污染的那半面身体铐在了车上,无奈地笑了笑:“抱歉了。”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苦笑,他低低地说:“彼得。彼得·帕克。”
陈潇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普通的名字。她总觉得神秘的蜘蛛侠的名字应该与众不同,出众到几万人中也找不出一个重样。
却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无比平凡的、尚且在读书的少年人罢了。
陈潇潇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安慰他道:“我知道你现在饿了,等一会儿泰迪他们回来,我去给你找吃的。”
她有可以控制附近动物的能力,这种水泥世界的虽然不一定有大型活物,但是兔子或是候鸟什么的还是可以找到的。
丧尸只吃活的东西,叼得很。
彼得颓然地坐着,虚弱地喘着气:“你让我吃人肉,不如杀了我算了。”
陈潇潇一怔,半晌以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了起来:“不……不是啊!”
“我还没有那么傻,一直割肉给你吃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总能找到活物的,兔子啊鸟类啊,一定可以的。”
彼得迷离的眼神晃了一下,微微发怔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伸出那只没有被感染的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颅,哑声道:“谢谢你。”
紧接着,他的肩膀再度颤抖起来,仿佛自言自语一边快速地呢喃:“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真的对不起……”
食人肉,饮人血,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断一臂救他,还不知道会发展到怎样可怕的地步。
彼得看见那些失去理智的丧尸,腐烂的身子追在活人身后疯狂地奔跑,溃烂的脸上全是麻木的神情,深知自己如果没有被找到,过不了多久也会变成那副样子。
这时候,他在淡薄的月色里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留在自己身边的少女,轻声问:“可以问你的名字吗?我听见他们叫你肖,你是叫肖吗?”
陈潇潇随口说道:“对。”
本来也没想告诉他名字。
快银说得对,自己给他吃肉的时候彻底觉醒了他作为丧尸的本能,告诉他名字没准以后会被他恨死。
彼得借着月色看着她望向远处的侧脸,静静注视良久之后,在心里记住了她的样子。
就算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也要记得的样子和名字。
他别开眼睛,又问:“那么,姓氏呢?”
陈潇潇随口说:“马克思,姓马克思。”
我们都是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孩子,是他们伟大思想的继承人,是优秀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雷锋精神的发扬者,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彼得恍然:“啊……”
肖·马克思。
真是与众不同的名字啊。
至于陈潇潇,脑袋里想的东西就和他完全不一样,她还在苦恼快银说的变种人学校。
于是,陈潇潇转过头来,问彼得说道:“偶像,你觉得做人是应该做一个好人,还是做一个坏人?”
彼得哭笑不得:“啊?”
陈潇潇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比如说,有一个人救了你,但是这之后他要求你去做一件可能会送命的事情,这种时候你会做吗?”
其实陈潇潇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