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武媚儿这份信任,她需要利用这份信任,在临走之前给予武媚儿最后一击,将她从那高高在上的云端上扯落。
若是没有这份信任,一切都是空谈。
想到这儿,云姝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武媚儿,你之前行事作恶多端,还真以为有人会真心待你,甘愿成为你的走狗吗?
信任至深之人往往伤人最痛,以往你让我们全家,我大哥我爹娘都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个道理,如今我也要将这个道理再教你一遍,让你好好清楚当初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
夜色深沉,天空的乌云逐渐遮蔽了月光,夜色逐渐灰暗了下来。
云姝放在桌子上的金色绣线闪闪发光,夜凌的那一副“游子吟”已经被她用金线绣好了大半,放在那里,而那一副“百花宴”的刺绣已经被她放在了角落当中,逐渐蒙上了尘埃。
到了第二天早上,夜凌便将武媚儿宫中所有宫人全都叫了过来。
宫中宫女跪在夜凌跟前,齐刷刷的跪了一大片。
众人纷纷面露惶恐,不知道夜凌此次所为何事。
站在后面的武媚儿刚刚睡醒,微微皱起眉头,还有些起床气:“谁啊?大早上……”
当看到夜凌站在宫门口时,她那点起床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变成热情与娇憨。
武媚儿急忙小跑两步走到夜凌跟前,扑入他怀中:“皇上,你怎么一大早就来看臣妾了?莫非,想臣妾了吗?”
夜凌眉头微微一皱,推开了她:“大早上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武媚儿嘟嘟小嘴,装出一副可爱娇憨的样子:“那这么说,皇上,晚上搂搂抱抱的就可以了吗?”
她一手揽住夜凌的手臂。
语气当中藏了一丝暧昧,胸前的高耸贴在夜凌手臂上,柔软的触觉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但夜凌现在脑中全是昨天云姝屋内一片狼藉的场景,还有那充满骚味的被子,他此刻对于武媚儿内心只有厌恶。
夜凌微微抬起手,说道:“真今日过来,是有别的事。大早上的,朕发现你这宫中宫女很是不上心,连普通的洒扫这些都做不好,馊水乱泼。”
“朕到时时候不知道,未央宫中的宫女,何时被你调教的这般不守规矩了?”
武媚儿顿时一惊:“啊?这怎么可能?”
夜凌冷冷看了武媚儿一眼。
武媚儿不会怀疑夜凌的话。
她当即皱眉恶狠狠地瞪向下手底下的宫女,“到底是谁干的?赶紧站出来!不然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底下众宫女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面面相觑,脸色惨白。
她们心中确实害怕,不过也当真不知道为何夜凌忽然说他们宫中打扫不力。
由于武媚儿此人极度刁钻,平常对于宫女洒扫都很爱挑刺儿,这些宫女在洒扫方面是万万不敢偷奸耍滑的。
每天一大清早的便起来扫落叶,清理周围杂物,生怕武媚儿经过的时候给他们定一个不敬之罪,然后将他们随意打杀了。武媚儿是真的做出来这种事的。
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得罪武媚儿。
场面一瞬间相当尴尬。
武媚儿看了一会儿,宫女当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顿时面色气得发红,脸色很是难看。
她咬紧牙关:“你们一帮贱婢,这个时候胆子真是大了!”
“皇上都亲自指出你们办事不利,居然还不上前谢罪,反而在这儿畏畏缩缩,”
“真以为本宫查不出你们是谁干的这事儿,是吧?”
“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意说,那干脆都给本宫去死好了!”
宫女们顿时脸色苍白:“不要啊!娘娘,”
“奴婢们知错了,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在洒扫上面偷奸耍懒。”
“奴婢一大早上起来就已经将宫中附近的落叶都扫干净了,至于这馊水更是没有的事啊!”
武媚儿要是发起怒来,对于他们这些区区宫女那可是丝毫不顾忌的,说杀就能杀。
而且如今这宫女还是得罪了皇上,武媚儿为了能够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肯定手段要更加狠毒。
宫女们哪里敢抱有侥幸的心思,这个时候纷纷为自己开脱:“娘娘,你是知道奴婢的,每次馊水、剩饭之类的都是放到宫中指定之处,绝没有乱放。”
“娘娘,请您明查啊!”
“混账东西!”武媚儿大骂一声,“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在这儿为自己开脱,那就是你们都没罪了?”
“那皇上说的到底是谁?”
“还是说你们的意思是皇上污蔑你们?”
这宫女哪里敢回着话,只能不住地磕头谢罪。
宫女们叽叽喳喳地为自己洗白,夜凌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三个女人相当于一千只鸭子,这里宫女叽叽喳喳地吵起来,吵得他额头发疼。
他立刻抬了抬手:“行了,一个个都给我闭嘴!”
宫女们立刻缄默不言,不敢说话。
武媚儿怒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这帮贱婢还在这里给本宫装无辜,”
“一个个真是皮痒了,真以为本宫顾忌太后生辰宴就不敢杀你们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