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在里面吗?”
“我二旦啊,我娘过世了,我要请假三天,您可别辞退我啊!”
这曹二旦竟然还回来请丧假!
神人!
也不用等人来汇报情况了,直接问当事人就行。
六道打开门,让曹二旦进了门。
“道长?您不是退房走了吗?掌柜呢?”曹二旦看到六道就问。
“掌柜去医院了。”六道回答。
“我早上走的时候掌柜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去医院了?”
“我还要向他请假呢!”
曹二旦有些着急,这份工作他不能丢啊,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他养。
“你别急,请假的事我会和掌柜说的。”
六道念了清心咒,示意曹二旦坐下说。
“你说你娘去世了,她是不是也被老鼠咬了?除了你娘,周围邻居可有异样的?”六道问。
“道长您真是高人啊,我被老鼠咬,您是看到我手指上有伤口的。”
“我娘被老鼠咬,您也知道?”
曹二旦有点激动,他还是第一次碰到高人。
武临渊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看到武临渊西装笔挺的气派模样,做惯伙计的曹二旦心知来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不由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又说道:
“我娘前日就开始发热,我熬了药给她喝,还买了西药给她,想着退了烧就好了,结果还是没能挺过去。”
“我娘生下我幺弟就落下病根,身子不大好。后来干活的时候伤了腰,就一直卧床,都是我弟弟妹妹在家照顾。”
“邻居三婶,对门的张伯,都和我娘症状差不多,咳嗽、发热。”
“都是邻居,我打算等下回去把我娘娘没吃完的药给他们送过去。”
“他们平时身体挺好的,我想没什么大碍。”
说完,曹二旦自己也咳嗽了起来。
看着曹二旦微红的脸颊,六道问:“小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发热?”
曹二旦闻言,用手摸了下额头,确实有些发烫,苦笑道:
“可能刚才伤心哭了一场,自己也发热了。我没事的,我年轻。”
六道和武临渊对视一眼。
马上,曹二旦也被送去了医院。
不一会,武临渊的心腹阿翘赶来汇报了情况,所说的和曹二旦说的差不多。
只是有咳嗽发热症状的远不止三婶、张伯,现在的曹张街已经有十余人送去医院。
一夜未眠,武临渊又加派了人手,客栈周围百里都张贴了告示。
若有被老鼠咬过的人,及时去医院救治。
但凡有咳嗽发热症状,也立马去医院。
一时间,城北区域烟雾缭绕,每家每户都生起炉子熏蒸消毒。
如今整个城北都在消毒,之前让武临渊采购的艾草、雄黄很快捉襟见肘。
于是六道提议,曹张街附近的重污染区使用艾草雄黄。
其他地方,烧醋消毒。
接下来的城北区不仅烟雾弥漫还充斥着浓浓的醋味。
十日过去,之前送到医院的人也都好转各自回家,鼠疫得到很好的控制,没有蔓延开来。
阳光洒落,一阵风吹过,吹走了最后一丝艾草雄黄烟雾。
福来客栈重新营业,掌柜同钱开心的在门口放起了炮仗,这次住院没花他的钱,能不开心嘛。
“同掌柜,你好。我是城南《天知道》报纸的记者唐其。”
“作为这次鼠疫的第二事发地,又是第一家重新营业的店铺,您有什么感想吗?”
一个报社记者拿着纸笔正在采访客栈掌柜。
同掌柜平时招呼客人挺在行,可面对记者犯了难,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听人说,记者最喜欢乱写一通。
想到记者可能会对自己的话添油加醋乱写,同掌柜没理会唐其,转身招呼其他人。
旁边的一个少妇开了腔,问向记者:
“这里是城北,你一个城南的记者跑这来,瞎凑什么热闹?”
这妇人是同掌柜的妹妹叫同板。
“这位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这次我们城南警察署的赵离岛副署长可是对你们防患鼠疫出了大力啊!
“你们熏蒸的艾草、雄黄可都是我们赵副署长采购的!”
“我当然要来采访了!”
记者唐其不满地回着。
他也挺冤,城南到城北这么远,他今天天还没亮就骑自行车出发了。
还不是因为需要歌功颂德一下赵副署长,所以总编特地叫他过来采访。
“掌柜的,您没辞退我吧?”
这时曹二旦凑到同掌柜身边,一脸期盼地问。
“道长特意和我说了,哪能辞退你。”同掌柜乐呵呵的答着。
“乡亲们、乡亲们,有谁认识曹张街道的?”
唐其见在这采访不到什么,便打算去第一事发地曹张街。
“我认识!我就住曹张街。”
曹二旦积极地回话。
此时六道走到同掌柜旁边说道:“恭喜掌柜,劫后余生,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