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吴鑫发现自己已经在警署牢房。
这些天他一直寝食难安，想着只要曹二旦能够定罪，那就万事大吉。
可每到晚上，他却老是被噩梦惊醒。
最后女服务员桂花拉着他裤腿的样子，他一直忘不了。
武临渊提前和城北警署打过招呼，让他和道长在牢房先把吴鑫审了。
道长的本事如今在整个省城的警署都是赫赫有名的。
有道长在，不怕凶手撒谎。
凶手逮到了，早审晚审的问题，城北警署自然是给武临渊面子的。
“为何要杀那么多人？”
武临渊坐在吴鑫对面，问道。
面前的吴鑫三十来岁，中等身材，微胖。
看上去是有点小聪明的人，但也仅限小聪明。
竟能一下子杀那么多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本来只想杀同钱一个人。”
吴鑫回答。
武临渊和道长，他是见过的。
之前鼠疫的时候，他虽然没在福来客栈，但在城北，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鼠疫结束，同钱放爆仗庆祝劫后余生的时候，他就在场。
加上同钱一直说道长如何如何有本事，武临渊如何如何年少有为，在鼠疫的时候指挥的井井有条。
所以吴鑫面对六道，也知道除了老实交代，别无他法。
“我当时是蒙着面进的店，平时那个时候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谁成想那天还有不少客人。”
“我蒙着面，就想做成打劫的样子。把同钱杀了。”
“警署对于打劫的案子没有办法的，过了一阵抓不到人就不了了之了。”
“我本打算做抢劫的样子，威胁同钱。”
“他平时向来抠门，一定会和我起争执。”
“我就想在争执的时候用砍刀杀了他，再把柜台里面的钱抢走。”
“谁知我和同钱正在拉扯的时候，有个客人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冲上来！”
“他竟然也从怀里抽出一把刀！”
“我只能和那人扭打起来，结果被他扯掉了遮脸的布。”
“当时同钱就看到我的脸！”
“一旁吃饭的老夫妇也认识我！”
“我那时候急了！”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砍死了之前冲上来的人！”
“然后把在场的人全都砍了！”
“唯独女服务员桂花，砍了两刀，竟然还没死。”
“她拉着我的裤腿，求我放过她。”
“怎么可能呢？”
说到这，吴鑫自问自答不屑地说。
“她都看到我的脸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杀了人，我就把砍刀放在曹二旦身边。”
“我知道那天他喝了药，睡在店里的。”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为了抢劫，杀这么多人，圆不过去。”
“索性就嫁祸给曹二旦了。”
“警署嘛，向来抓人就是看证据。”
吴鑫把案发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马春华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把自己姐夫杀了？”
“同钱对你也不薄，你采购得的油水，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六道问。
吴鑫冷哼一声，说道：“他对我是不薄。”
“可我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够了！”
“虽然不是上门女婿，可过的是倒插门的日子。”
“死守着这客栈做什么？”
“卖了客栈，有大把的钱，可以做其他生意。”
“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
“在同钱眼里，只有他妹妹是他亲人。我什么都不是！”
“马老板找上我，承诺我只要让同钱卖客栈。”
“以后他开了风月场所，让我做经理。”
“还给我卖土烟的一成利润。”
“我要是能当上经理，我就不是倒插门了！”
“同板那婆娘，再也不能看不起我了！”
吴鑫回答。
果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是马春华教唆你杀同钱的？”
武临渊问。
吴鑫摇头，苦笑道：“他没叫我杀人，只是让我自己看着办。”
“若按你的计划，装作抢劫杀了同钱。”
“警署抓不到凶手，过后肯定不了了之。”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你下手的那天碰到了那么多人。”
六道说着。
“最主要是把你们引来了。”
“没有你们，光凭警署那些人，只会把曹二旦定罪。”
吴鑫说。
“曹二旦被抓后，他妹妹就来找过同板，想同板帮忙救她哥哥。”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马老板把曹二旦的妹妹绑了。”
“不知道那女孩怎么逃脱的，还跑到城南去找你们。”
吴鑫再次叹息。
原来曹三妹是被马春华绑架了，难怪之前卓清风说看到曹三妹的手腕有淤青。
“老六，曹二旦那妹妹很厉害啊！”
小玄忍不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