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悄声绕道它的身后,迅速翻身至猛虎身前,对着那双虎眼就是一划,一道银光起,干脆利落的地将虎眼划伤。
这一举动俨然刺激了猛虎,它纵身一摆,将谢肆撞翻在地。他躺在地上神色痛苦,甚至不可抑制地低咳了几声。
血淋淋的双眼让猛虎失去了方向,癫狂地嘶吼一声后,便似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扑咬,一时间周围的树木都无一幸免,树干上留下了道道深刻的爪印。
凤清桐抓准时机,夺过谢肆手中剑,对着猛虎的颈项便是奋力一扎,直将猛虎的颈部刺了个对穿。
虎身一摆,又将凤清桐甩向一旁。匕首震飞,鲜血如注般迸溅而出,在空中划开一道优美的弧度。
凤清桐为稳住失去重心的身体不断后退,却不知绊到了谁的鞋底,摔了个背着地。
预想疼痛没有到来,紧接着便听到一声痛苦地闷哼声。她感觉她躺在了一朵柔软的棉花上,丝毫没有落地的踏实感。
她往身后摸索出了一条壮实的手臂,暗道应是有个冤种做了肉垫。
谢肆疼得龇牙咧嘴,不断哀嚎出声,双手却抬手举在头顶不敢乱动。
正当他绝望地以为凤清桐还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时,凤清桐已经干脆利落地翻身躺在他身侧。
凤清桐侧首看了正吃力坐起身的谢肆,生硬地说道:“你没事吧?”
谢肆苍白着俊脸,咧开了唇角,露出一口白牙:“无事。”
凤清桐不明白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那衣衫褴褛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他从树后走出来,试探的问道:“那虎是不是要死了?”
猛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前爪还不甘地微微抽搐了几下。那颈上的被剑破开的伤口狰狞,里间还在淌出鲜血。黄土被浸染成星星点点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林中。
眼见着吊睛白额虎还未死透,少年颤颤巍巍地持剑上前补了几刀。那本就被血水打湿的脖颈变得越发血肉模糊。
“钱小屹,那虎已死,我们剖下内丹便走吧。”谢肆提醒道。
钱小屹闻言点头,拿着凤清桐的长剑朝着虎腹刺去。
凤清桐盯着这血腥的场面紧皱眉头,谢肆微不可察地挪动了身子,将她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谢肆躬身行礼:“先前多有麻烦,还请道友见谅。改日在下定请道友吃酒。”
凤清桐闻言一愣,心中那股郁气已消大半,只是现在的她并不想理会他。
她侧身看了一眼钱小屹手上那把血淋淋的长剑,心中大为嫌弃。
她庆幸那把剑并不贵,便舍下那把剑离开了。
“道友,你的剑没拿。”谢肆在身后喊道。
凤清桐停住脚步,谢肆已经追了上来,还不忘给长剑施加一个净咒术。
凤清桐扫过他呈上来的长剑,剑身干净如初,已经丝毫见不到当初那副血淋淋的样子。
见谢肆欲言又止的神情,凤清桐当即接过长剑,她转身便走,不理会谢肆在身后的呼唤。
“哎!兄台!道友叫什么名字?师承何方?”
“……”
倒不是凤清桐害怕他,只是她信不过任何一个陌生人,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经历不了凌云宗弟子的再一次追杀了。
凤清桐抚了抚腰上日渐消耗的荷包,无奈地选择步行离开泽兴山,沿着山脚下的官道走去。
官道绵延几十里地,凤清桐沿着官道步行到了一片视野更开阔的空地。
空地前方便是一座气势宏伟城墙,尉阳城城门下有人来人往的行人,凤清桐往城门走去。
尉阳城的街道上,凤清桐不时能见到几个门派的弟子在游荡。
她不是很了解其他的修仙门派,从他们的穿着上也分不清楚这些修仙弟子是哪个门派的。
她这一路上都在避着他们,寻找的落脚处也是城中最为偏僻的客栈。
入住客栈的时辰还早,凤清桐便趁此机会向店小二打听了城中最有名的医师。
自打她出了山林后,她每到一处城中,凤清桐便会四处打听城中的名医的下落。
但每个为她问诊的医师皆是摇头,久而久之凤清桐越发绝望。
这日下午她也如往常一般,从小二口中打听到城郊有一个神秘的老大夫,那大夫性情古怪,平日里总是见头不见尾,对病人也是十分挑剔,不合眼缘的从不问诊。
凤清桐不知那所谓的合眼缘是怎么个合法,便想去碰碰运气。
她按着小二所说的地址来到城郊一处小茅屋,茅屋前用篱笆围出一处小院落。院落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出院落。
那老者头也不抬,径直摆手道:“姑娘回去吧,老夫老啦,只想好好安享晚年,不再问诊了。”
凤清桐闻言脚步一顿,她上下打量了身上的这一身男子装扮,思索着究竟哪里出现了破绽,问道:“大夫知道我是女子?”
“世间可没有身形这般纤细的男子。”老者笑道。
凤清桐不知可否,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既如此,那大夫可否知晓若是修士金丹破碎,要如何医治?”
老者默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