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思索半晌，拿起那把秀气的长剑，食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探，剑锋上响起轻微的嗡鸣声。
他把这把递给凤清桐：“这把吧，素是素了点，贵在锋利，能削铁如泥。”
也就只剩下这个特点了，谢肆无奈地想着。
“这把剑要多少灵石？”
“一千上品灵石。”侍役微笑着说道。
谢肆眉头轻蹙，这把剑虽说是高阶法器，但也仅仅是刚入高阶法器的门槛，根本不值一千上品灵石。
谢肆阴着脸，沉沉的目光落在侍役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威慑之力。
目光投在侍役身上的瞬间，一种恐惧的情绪萦绕心头。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兵器你忽悠小姑娘可以，忽悠我们这些懂剑之人确实最不该。这剑的锻造工艺其实一般，若不是胜在锋利，根本算不上高阶法器，还敢漫天要价？”
凤清桐略微怔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严肃的谢肆。
侍役咽了一口唾沫，嗫嚅道：“那…那仙长觉着多少才合适？”
“这把剑最多只值五百上品灵石，念在你们是卖家的份上，给你们点赚头，六百上品灵石不能再多。”
“好好。”侍役生怕谢肆反悔，忙不迭点头。
凤清桐心中有一些后悔，侍役答应得这般快，总觉得谢肆开的价还是高了。
谢肆不知从何取出了一袋灵石丢给侍役：“刚好六百灵石。”
还未等凤清桐反应过来，谢肆便将长剑塞入凤清桐的手中。
谢肆想起凤清桐身上一样护身法器都没有，便低声问道：“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法器？”
“不必。”凤清桐摇头，拉着谢肆走出了铭剑阁。
出了铭剑阁，谢肆始终觉得不尽兴。
他忽然想到那一把风萧残剑，当年通和玉因为那把风萧剑修为大涨，心想若是用风萧残剑的玄铁重铸一把剑，会不会更适合她的剑法修为？
夜里，长乐坊中前院歌舞升平，后院寂静无声。
叶歌云这几日一直在房中静养，凤清桐循着记忆来到叶歌云的房前，房前有两个侍女守在门前。
凤清桐一来，侍女便上前恭敬行礼。
“劳烦二位通报一声，我有事求见坊主。”
一个侍女并未明说叶歌云并不想见人，只是轻声提醒道：“龙姑娘，坊主已歇下。”
房中的灯光明亮，俨然不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凤清桐解释道：“我要说的事很短，不会叨扰坊主很久。”
“进来吧。”
房内叶歌云传来一阵低咳声。
侍女推开房门，引着凤清桐走了进去。
叶歌云柔若无骨地倚在贵妃榻上，手帕捂在红唇上。
她比往日瘦了些，双颊微陷，但却双目清明，若不是凤清桐知道内情，都难以发现她早已病入膏肓。
“龙姑娘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凤清桐从储物袋中又取出一大袋灵石，灵石是用普通布袋装着，里边刚好装满那两百颗上等灵石，她煞是费力地将沉甸甸的灵石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前几日欠下两百颗上等灵石。”
叶歌云一眼高深莫测地看了凤清桐一眼，心中却颇为诧异：“倒是出人意料，不过几日的功夫，龙姑娘不止凑齐了灵石，还修复了内丹。”
凤清桐微微颔首：“托坊主的福，若不是坊主将我赎回来，我怕是不能摆脱困境。”
“若是没有我，龙姑娘也只会晚几日逃出牢笼吧。”
叶歌云知道那牙婆子困不了凤清桐多久，等到软筋散的药力散了之时，她就能从那牢笼中挣脱出来。
从第一眼见到凤清桐之时，她便知道凤清桐并非池中物，她也不过想趁机将她买下来，好卖她一个人情罢了。
“来人，去将龙姑娘的契约取回来。”叶歌云提了声线，又捂嘴轻咳了几声。
“是。”门外的侍女应诺一声，退下去取契纸。
凤清桐走到桌边为叶歌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叶歌云时低声安慰道：“坊主还是要多注意些身子。”
叶歌云摆手，说话的声音也以前虚弱了不少：“强弩之末，便是拿到水秘花也不过是多几十年的寿命罢了。听闻前几日来了一位朋友？可是他替你赎的身？”
凤清桐莞尔：“算是吧。若是没有他，我或许没这么快凑齐灵石。”
“坊主，这是龙姑娘的契纸。”侍女很快回来，将一张契纸呈给叶歌云。
“将契纸交给龙姑娘。”
叶歌云疲惫着揉捏着额上的太阳穴。
“多谢。”
凤清桐接过契纸，确认是当初那张签字画押的契纸之后，便塞入了怀中，“契约之事已了，如今只剩下……”
“坊主！”
这一声坊主打断了凤清桐的话，千雁火急火燎地迈步进来。
“坊主，千颜失踪了！”
叶歌云勉力撑起身子，鲜红的蔻丹紧紧陷入帕子中，面上满是担忧之色：“怎么回事？”
千颜是个无家可归的女子，自及笄起便一直留在长乐坊中修炼，自然不可能不告而别。
千雁保持着垂首的姿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