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喷了一大口鲜血,珍宝阁阁主这一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只觉浑身撕心裂肺的疼。
凤清桐扶着谢肆落到了地面。
才一落地,他推开凤清桐,自己则跪在地面吐了好几口鲜血。
凤清桐手足无措地在怀中翻找药,待取出一粒药丸时,伸手想要塞入谢肆的口中。
此时谢肆唇边满是淋漓的鲜血,当药丸即将放入他的口中时,他艰难地避开了头。
即使他转开了头,唇边的鲜血还是不可避免滴落在她干净白皙的手上。
“别……”
谢肆的视线落在凤清桐那身淡紫色的绫罗绸缎上,面上不由带了些歉意。
那身紫衣上星星点点地沾满了他的血渍,鬓边的脸颊上,还挂着几滴血痕。
“会脏了你的手。”
谢肆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企图抬手接住凤清桐那枚药丸。
凤清桐无奈叹息一声,她以为他是在担心什么男女之别,没想到竟是关心脏不脏的问题。
他如今连抬手都困难,凤清桐哪还顾得了什么脏不脏的问题。
迅速伸手便撬开了他的齿关,将药丸推入口中。
“脏都脏了,再脏一点也无妨。”凤清桐柔声说道。
她说话的声音温柔,动作却迅速而直接。
谢肆始料不及,险些被那枚药丸呛到。
“你……咳咳咳……”
谢肆撕心裂肺地干咳了几声,胸腔中的那股钻心的疼痛让他难受至极,凤清桐不知所措地为他顺气。
当谢肆对上她那双关切而又有些无措的杏眼时,那些责备的话语又生生地咽回腹中。
“哪有你这般喂药的?”谢肆缓过来后叹息道。
还未等到凤清桐的回答,她神色陡然一凛,那双饱含杀意的双眸似是起了一团焰火,森然投向不远处的珍宝阁阁主。
珍宝阁阁主不知何时已经落到地上,趁着凤清桐喂药的空隙靠近谢肆,企图夺取谢肆的身体吸取灵气。
手边的长剑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凛冽杀意,顿时嗡鸣震响,飞入了凤清桐的手中。
凤清桐持剑起身,越过坐在地上的谢肆,朝着珍宝阁阁主走去,周身青色的灵力似火一般荧荧波动,手中的长剑凝结出一道剑气。
不同于以往的打法,她刺向珍宝阁阁主的剑快而狠,仿佛长剑中注入了她毕生的修为。
剑气在碰到人之时,在珍宝阁阁主的周围砸出了一个大坑。
凤清桐不躲不避,化守为攻,直面珍宝阁阁主的招式,但无形剑法的本身就以剑招诡谲,难以莫测而闻名,珍宝阁阁主在险险接住凤清桐凌厉招式的同时,难以分辨她下一招的剑会落在什么地方。
不消多时,珍宝阁阁主身上又多了不少的划痕。
剑气未能重伤珍宝阁阁主,凤清桐剑中戾气逐渐暴涨,朝着他使出的剑招越发狠厉。
强大的剑意在凤清桐手中化成了型,恍惚间,长剑化成了一枝枝傲然的青竹,青竹摇晃间,数道竹叶化作剑气朝着珍宝阁阁主刺去。
珍宝阁阁主惊愕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
几个翻身动作躲开如刀锋利的竹叶。
紧接着,竹叶越化越多,如雨丝般细细密密,让珍宝阁阁主应接不暇。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在晃眼的竹叶中,一把似竹长剑破开了重重叶片,贯穿了珍宝阁阁主的胸口。
周身的竹叶霎时间消失不见,只余一把长剑留在珍宝阁阁主的腹中。
珍宝阁阁主身形一顿,愕然垂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刺穿他心口的那把长剑。
玄剑派一行人赶来之时,便见到眼前这一副景象。
其中有人激动,有人开心,更有人为之震惊。
震惊之人是一行人为首的真苍真人仲孙邃,他那身青色纹饰的修士服与身后年轻一辈的修士服并不一样,俨然是他们之中长老级的人物。
此时那张历经风霜的面容上满是震惊之色,看向凤清桐的目光有了更多探究的意味。
近几年来,尉阳城中偶有散修失踪,失踪的人数并不多,因没有太多线索,玄剑派并未追查。
直至门派中有弟子也失踪之时,玄剑派才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们一路追查,不久收到谢肆的传来的散修失踪的消息,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竹江城。
早在城外之时,他们便听到有阁楼轰然倒塌的声音。
才一赶到珍宝阁,便见到有个女子用无形剑法刺伤了一个修为比她高一阶的人。
一个女修年纪轻轻便修到了元婴期修为,他一个门派的一峰之主,在修为上自然也是个佼佼者,可他进阶元婴期也堪堪花了一百年的时间。
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人。
他震惊的不单单是因为她那一身的元婴期修为,最让他震惊的还是她使出来的那一手无形剑法。
无形剑法是通和玉在巅峰期所创出的剑法,两百年前神魔大战,通和玉就此身消道殒,那身剑法也没能流传下来。
如今无形剑法重现,让他怎能不震惊?
凤清桐在抽出手中的长剑,一脚将珍宝阁阁主踹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