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中发生大事,千颜的侍女当即出现在千颜的身边,她慌乱地说:“他们一行人突然闯进来,说是要见我们坊主。坊主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他们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千雁姑娘便一口拒绝了,后面不知怎的,他们便打起来了。”
凤清桐的打量着楼下那个男子,男子似是感觉到了,抬头对上凤清桐的视线。
当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凤清桐看清了男子的容颜。
男子的皮肤白皙,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之下暗藏锐利如鹰般的眼神,他的鼻梁挺直,本就薄的唇因微抿而变得越发薄,是一副俊美薄情之相。
凤清桐猝不及防地对上男子的视线,心下一跳,那种强者的威压瞬间朝着她倾覆而来,她拼尽全力才生生顶住那强势的威压。
威压霎时间消散,男子朝着凤清桐粲然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倒让人看了遍体生寒。
千雁此时重伤未愈,楼中繁重的事务已经让她不堪重负,如今又来这一遭,她只觉胸口有一股血腥气在翻涌。
“住手!”
千雁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厉声喝道:“你究竟想怎样?”
这一声带有威压,在场打斗之人闻声,皆是停下了手中的攻击,纷纷注视着对峙的两人。
“我们合欢宗从不为难人,只要让你们坊主与我小酌一杯便可。”
千雁冷声拒绝道:“我们坊主今日已出门,若要见坊主,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男子摆摆手,身后的一行人立即动起手。
一时间,楼下之人又继续扭打在一块。守在门外的合欢宗弟子,瞬间包围了整座长乐坊。
银光闪过,千雁拔剑便要朝着男子刺去,男子仍旧端坐在桌前,不躲不避。
当长剑即将刺入男子的面门时,男子长指夹着剑尖,千雁的长剑便停滞不动。
蓦地,男子眸光一凝,扬手便将千雁的长剑折断。长剑一断,千雁不受控制地后退,最终在地上。
本就受了重伤的千雁,受到这一击后,又吐了一口鲜血。
在楼上围观的女子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千雁是长乐坊中修为最高的女子,可坐在前堂的男子一只手便能挡住千雁的一剑,这是多高的修为?
男子起身抖了抖衣袖上的褶皱,闲庭信步地朝千雁走去。
“说说,你们坊主在何处?”
胸口的传来一阵闷痛,千雁不甘地看向男子,一字一顿地说:“即便你将整个长乐坊踏平了,坊主永远不可能见你。”
男子神色陡然生变,伸手便要掐住千雁的脖颈。
凤清桐扶在栅栏上的手陡然收紧,她的指节泛白,只要男子的手碰到千雁的脖颈,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男子的手并未触碰到千雁的脖颈,叶歌云的声音自堂后传来:“慕容宗主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师妹。”
男子褪去面上的狠厉之色,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叶歌云神色淡然,看向慕容宗主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她颇有礼节地向慕容宗主行了一礼。
“昨日有人传来消息说竹江城有人用的功法很像合欢宗的功法,我心中想到的便是你,如今一来,还当真是你。”慕容宗主的深情地注视着叶歌云,伸手想要将人拥入怀中。
叶歌云后退一步,拦住了慕容宗主伸过来的手,她捂住嘴唇轻咳出声:“宗主请自重。”
叶歌云那张略施粉黛的面容上染上一丝疲色,颊边微陷,身形瘦削。
慕容宗主面露心疼之色,抓着叶歌云的手,毫不费力地将人拉入自己怀中。
在触及叶歌云的脉搏之时,慕容宗主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握着她的肩膀质问道:“你失踪的这几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的金丹会破碎?为何你会虚弱至此?”
叶歌云隔开了慕容宗主的手,再次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慕容宗主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随我回宗,宗内的长老定有能力能治好你。”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劳宗主费心,如今我已不再是合欢宗弟子,恕不能随你去合欢宗。”
“你说是不回去,这一楼之人都将为你陪葬!”
说罢,慕容肃摆手,站在门外的合欢宗弟子瞬时散开,将整个长乐坊团团围住。
凤清桐饶有趣味地看着楼下的两人,她本以为时间会遇上一场腥风血雨的打斗,却不想竟是一场有情人重逢的风月桥段。
她没想到叶歌云的金丹居然也破碎了。
或许在初次见面之时,她神思恍惚,或许是因为她经历了跟自己同样的事情。
“慕容肃,你我之间又何必牵扯其他人?”叶歌云叹息一声。
慕容肃伸手,低声哄道:“阿云,你只要随我回去,他们都会安然无恙。”
“长乐坊是我亲手所创,他们若是失去我,他们一样会出事。”
慕容肃不为所动,叶歌云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喉间。
在场之人呼吸一窒,俨然是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慕容肃原本柔和的眼神变得阴沉可怖,周遭被一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