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脑袋无力地靠在凤清桐的颈窝中,握住那只在他胸口游移的手,摇头道:“我没事,他没下重手。”
“伤得不重怎么可能咳得这般严重?”凤清桐颇为不赞同地想要推开谢肆,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起来让我看看伤势。”
谢肆握着她的手浑然不动,余光瞥向乔朗行难堪的脸色,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这笑容凤清桐看不到,但乔朗行确是看得真切,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心中无力又不甘。
谢肆的修为与他不相上下,但剑法却是比他精进许多。
他方才那轻轻一推又怎能伤到他?
他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在看到谢肆面上那挑衅的神色时,乔朗行彻底明白谢肆是真的在陷害他,心中的郁气瞬间宣泄而出:“你胡说!我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谢肆复又在凤清桐的耳边低咳几声,佯装委屈求全地说:“是我动手在先,如今受伤是咎由自取的。”
声音不大,但在场之人都听到了。
凤清桐闻言,狠狠地瞪了乔朗行一眼。
乔朗行被凤清桐眸中乍现的杀意与狠厉刺到,他面色苍白了几分,身形摇摇欲坠。
“大师兄……”
琳月拉着他的衣袖,企图让他清醒一番。
向来沉稳的大师兄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失控,原本被他救下的喜悦瞬间被他的反应磨灭殆尽。
想他自诩清明,却在众人面前百口莫辩。
乔朗行却是并不理会琳月,而是执着地看着凤清桐,企图在她的面上看到几分信任。
可凤清桐并未再多施舍一个眼神,一直反驳着谢肆那番自怨自艾的话:“你动手本就是为了我,你受伤怎能算是自取其果?”
话毕,凤清桐越想越气,转身便要去找乔朗行的麻烦。
谢肆长臂一揽,将凤清桐全入怀中,不让凤清桐冲动生事。
“清桐,我没事,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谢肆温声哄道。
此话一出,凤清桐原本八分的火气变成了十分,奈何腰间还揽着一只大手,她只能放狠话道:“乔朗行,自从你们追杀我开始,我与凌云宗便已成陌路。不要与我说什么跟你回去查明真相这种屁话,我回去,便只会取掌门的狗命!”
谢肆知道凤清桐的情绪过于激动,便也不再继续添油加醋,反而轻声哄着凤清桐。
其中一个同门看不下去,站出来道:“你杀害青绫仙子,我们怎么让你这般轻而易举地逃走。”
其他同门似是受了鼓舞,当即应声附和道:“你这个凌云宗叛徒,除非你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不然你今日便别想走!”
“对!”
那几个同门的声音高亢,气势汹汹地堵住凤清桐去路。
其余人见状,便知此事不能善了,心中纠结着要不要出手帮忙。
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大的威压覆盖在整座前院。
几个凌云宗弟子都被这着威压得喘不过气,唯有凤清桐这方,各个神色如常。
并不是玄苍真人区别对待,而是凤清桐也放出了威压将身边的人都护住了。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刚刚到来的玄苍真人身上,他缓步走来,看向凤清桐的目光中带了些意味深长。
早在先前,他便从真苍真人的口中听说有个小丫头得到了通和玉的真传,如今一见,年纪竟还这般小。
小小年纪就修炼得此修为,不愧是通和玉的半个徒弟。
他可是把这场闹剧看得清清楚楚,很显然,他们是冲着凤清桐来的。
修仙界那些弑杀青绫仙子的传闻他也有耳闻。
但他如今见到凤清桐那双干净澄澈的双眸,便觉得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更何况,以他对通和玉的了解,绝对不会选一个性情暴虐的人传授毕生绝学。
玄苍真人笑意吟吟地看着乔朗行一行人:“听闻便是你们要带走我玄剑派的客人?”
周身慑人的威压散去,他们终于有了一昔喘息的时间。
玄苍真人曾来凌云宗做过客,乔朗行作为宗门大师兄,处理宗门的大小事务,自然认识玄苍真人。
他见到有前辈在,自然不敢闹得太过,于是皱眉道:“我们凌云宗带走自己的门内弟子,也需要过问玄苍真人?”
“哦?”玄苍真人转身问凤清桐,“你如今还是凌云宗弟子?”
凤清桐想着她应当已经从凌云宗上除名,便直接否认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凌云宗可就不能阻止本尊将人带走了。”
一众凌云宗弟子面面相觑,并不敢搭话。
只有琳月一人弱弱问了一句:“不知玄苍真人何时邀了凤师妹做客?”
“无妨。”
玄苍真人沉吟半晌,眉眼之中满是慈爱之色,他问凤清桐:“小道友可愿意回我玄剑派做客?”
众人:“……”
凤清桐不知道玄苍真人为何会帮他,狐疑看了他一眼。
他不了解玄苍真人的为人,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谢肆。
谢肆轻抚了她的长发以示安慰,从他的眼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