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肆便站在凤清桐的身后,乔朗行仍旧不死心地上前,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快。
他挡在凤清桐的面前,拦住了乔朗行上前的脚步。
他觑了一眼乔朗行左肩上的伤,心道自己是不是刺得太浅了,才能让乔朗行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城门。
“乔道友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谢肆冷嘲热讽道。
乔朗行没时间理会谢肆,便挪了一个身位,目光直视凤清桐道:“你相信我,师妹若是回去,我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谢肆又挪了个身位,结结实实地将乔朗行的视线挡住了。
凤清桐面色淡淡,看向乔朗行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乔道友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她不欲多说,左不过来来回回都是让她回凌云宗的那番话,她听都听腻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踏上仙舟。
她一抬头,便与趴在栏杆上看戏的齐誉三人对上视线,那几人显然没想到会被抓个正行,便佯装很忙地仰望天空。
“哎呀,这阳光好刺眼,刺得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竹江城外的风景不错,有朝一日,我会重新回来瞧瞧。”
“你们说陆师弟的剑招要如何破呢?”
凤清桐:“……”
倒也不必如此刻意。
乔朗行见凤清桐不理会他,瞬间就急了,绕开谢肆的身侧便想追上甲板。
谢肆毫不留情地握住乔朗行的左肩,他的力道很大,仅仅只是握住了一个肩头,乔朗行便只能站在原地。
肩头上的衣物瞬间染上一抹鲜红,乔朗行没想到谢肆能准确无误地碰到伤口,他对谢肆不设防,肩头便直接被他握住。
乔朗行疼得几乎要昏厥,他紧紧抓住那只肩头上的手腕,手上的青筋暴起,几乎要将谢肆的手骨捏碎。
谢肆仿佛不知疼一般,他轻嗤一声,手上的力道不曾减半分。
乔朗行终于分出心神看向谢肆。
谢肆唇角含笑,用最温和的话语说出最稀松平常的寒暄:“乔道友为何不在客栈中养伤?反倒跑来为我们饯行?”
那双桃花眸微微弯起,本该含笑的眼眸却不带一丝温度。
恍惚间,乔朗行仿佛又梦回昨夜,他竟发现谢肆的眉眼生得与那黑衣人的一样。
他心中大骇,原来昨夜闯入他房中的黑衣人居然是谢肆!
“是你!”
乔朗行气得唇边颤抖,看向谢肆的目光也带了杀意。
胸腔剧烈起伏,乔朗行祭出长剑,扬剑便要朝着谢肆砍去。
然而他双肩都有伤,动作也比往常迟缓不少,谢肆轻而易举地便接下剑招。
双方人手都被两人这一举动闹得心惊胆战。
“谢肆!”乔朗行气血不畅,气得猛咳好几声,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骂道:“你个小人!凤师妹是怎么看上你的?”
他居然会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凤清桐怎会想与他结为道侣?
这人心中一百八十个心眼,凤清桐又如何能驾驭得了他?
乔朗行不由担心起凤清桐的安危。
他踱步至仙舟前,扬声道:“师妹,你不要相信谢肆这个人,他心思深沉,昨日还出手重伤我!”
凌云宗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昨日他们听说有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客栈中,将乔朗行重伤,没想到会是谢肆这人。
凤清桐显然被乔朗行这一番言论刺激到了,她冷声打断他的话:“乔朗行,我敬你曾是我大师兄,以往你们诬陷我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如今你空口白牙又要攀咬上谢肆,你究竟想做什么?”
眼见着凤清桐要下仙舟质问,谢肆眉心一跳,当即上前拦住人。
“别与这些人一般见识。”谢肆亲昵地揉了揉凤清桐脑后勺,“我不过是被他们说道几声无关痛痒的话罢了,到底还有这么多人信我。倒是你,蒙受不白之冤,至今整个修仙界的人都误以为青绫仙子是你杀害的。”
“师妹!”乔朗行气得险些要呕血,“他真的不是好人!”
他如今当真是受够了这种被人污蔑却又无力辩驳的日子。
最让他痛心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还不相信自己。
凤清桐冷硬地瞪向乔朗行,两人便这般强硬地对峙着。
“这些人实在可恶,我们不理他。”谢肆佯装无辜地睁着双眸,像个小媳妇一般为凤清桐顺气。
“谢肆!你放开她的手!”乔朗行气急了,只觉谢肆放在凤清桐身上的手十分碍眼,抬步便要往仙舟上走。
眼见着乔朗行就要进入仙舟,驾驭仙舟的小弟子顿了半晌,开仙舟也不是,不开仙舟也不是。
此时,玄苍真人走了出来,在乔朗行几欲进入仙舟时,放出威压,乔朗行顿时被这威压压得动弹不得。
“你这小辈怎这般不识时务,我们都要离开了,你在这里闹什么?”玄苍真人厉声喝道。
“出发。”
随着玄苍真人话音落下,整座仙舟便稳稳地飞起。
舟下凌云宗弟子碍于玄苍真人的威压,并不敢像乔朗行一般上前闹事,只敢远远地看着。
乔朗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