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叶小贝匆匆买来早饭,送到了病房里。
经过昨天的事之,又在走廊上畅聊一番后,她与白子墨之间的拘束感荡然无存。
白子墨风卷残云般地吃完自己那份,然后拿着一块糕点在童宇面前晃了晃,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说道:“这糕点真是好吃,胖南瓜要不要来一块?”
童宇目露凶光,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的嘴巴还包扎着,根本无法进食,只能依靠输营养液维持。
白子墨活脱脱像个孩子,一边吃一边吧唧着嘴,那模样享受极了,童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这一幕把一旁的叶小贝逗得捂着嘴哈哈大笑,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冷冰冰的白子墨竟然还有如此天真可爱的一面。
其实她有所不知,白子墨在坐牢之前,本就是一个特别开朗的大男孩,只是经历了牢狱之灾后,才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叶小贝在病房里有说有笑地待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子墨,我上午有个重要的案子要开庭,必须亲自去一趟,一会儿我去医院给你们请个护工。不过中午,我会给你送饭过来。”
“我也正想着请个护工来照顾胖南瓜,我的伤经过一夜已经好了很多,一会儿我就打算回建材公司去。”白子墨点头应道。
然而,他的话立刻就被叶小贝否决:“你伤都还没好,瞎跑什么?再重要的事能有身体重要吗?”
“小贝,我真的没事,现在公司刚接手,我和童宇都不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工人们都把设备给弄跑了,房子也给拆了。”
白子墨从昨天到现在,心里一直焦急万分,早就想出院了,但碍于叶小贝的情面,才一直待到今天早上,就是等着她来了,跟她说一声再走。
叶小贝见白子墨态度决绝,又见他虽身上还绑着绷带,却行动自若,便也不再坚持,只是不许他办理出院手续,而是让他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晚上再来医院换药检查。
白子墨无奈,也只得退让一步,应了下来。
待叶小贝与医院沟通妥当,又请来一位护工大姐照看童宇后,她见距离开庭时间尚有一个小时,便顺路将白子墨送至森源建材公司,这才离去。
白子墨刚一踏入公司大门,就瞧见一帮工人懒懒散散地坐在一旁吞云吐雾、高谈阔论,一辆拉货的卡车也不见踪影,整个公司完全处于停滞状态。
工人们瞥见他走进来,纷纷惊得站起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昨天他抱着童宇与伍江手下的人激战的场景,他们看得真真切切,刚刚还在揣测议论,两人伤得肯定不轻,能保住性命已不错,即便还活着,恐怕也得休养个三两月才能出院。
到那时,公司恐怕早已被伍江的人夺去,就算伍江不来争抢,这么长时间过去,公司也定然会倒闭。
他们正在为这个月的工资没有着落而忧心忡忡,没想到这位自称是老板的人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一阵惊愕过后,工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白子墨走到他们面前。
他扫视众人一眼,轻咳两声,现场瞬间安静。
“各位师傅,前两天我忙着办理各种手续,昨天大家又看到人来此闹事,还将我的兄弟打伤住院,没有能及时与大家见面。”
白子墨一脸云淡风轻,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子墨,从今往后便是这家建材公司的老板,你们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若不想在公司继续干下去,我马上结清工钱,让你们走人!”
听到这话,现场再度哗然,他们没有料到,白子墨一露面,便抛出这样的话。
“白老板,你所说的当真?”其中一个胆子稍大,却又略显胆怯的工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白子墨微微颔首:“那是自然。”
“那……那我走吧。”那工人扯了扯身旁一人,两人便迈步而出。
随着这两人站出来,又有几人陆续走出。
原本不过三十几个工人,眨眼间便出来了一半。
白子墨询问了一下这些人的名字,发现其中多数皆是张森的亲戚朋友,反正都是沾亲带故的,这正合他意,走了反倒更好。
他昨晚仔细盘算过,以公司目前的规模,再加上那几辆装载车,十几个人已经足够,多出来的人纯粹就是浪费钱财。
他见再无人站出,于是又问了一句:“还有人要走吗?”
又有两人稍作迟疑,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白子墨朗声道:“你们要走的,自行将公司应给你们的工资数额写在纸上吧,我去办公室取钱。”
要走的工人们赶忙找来一张纸,将自己的名字登记上去,然后写下了钱的数目。
白子来从办公室取来钱,接过名单一看,如他所料,每个人大约也就五六百元。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钱发给了他们。
2000 年的月工资每人几百块,已算是相当不错了。
这些人拿到钱后,脸上露出喜悦,而剩下的十几个人,则是一脸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