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何在?”
汪雄斜睨吴泾,言辞犀利。
吴泾直言:“尚未书写。”
汪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汪雄研习书法几十载,尤擅长模仿先帝笔迹,若需代笔,可随时差遣。”
“正合我意!”吴泾欣然应允。
吴泾压低嗓音,向汪雄透露:“汪哥,此事隐含极大风险,一旦事败,恐怕会牵连到咱们的族人。”
“瞧不起你汪哥是不是?”汪雄豪气干云,自信满满,“信不信我老汪,片刻间就能助你登上宝座!”
吴泾被他的话逗得一阵咳嗽,缓过劲来后正色道:“汪哥别开玩笑,咱们对昊王殿下可是忠心耿耿。”
汪雄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自从触及仙神门槛,他的眼界已远非昔日可比。
在他看来,即使德高帝曾威震大尧几十年,如今也不过如此。
夜幕降临,吴泾于府中设宴款待陆子刑、罗俊等人。
对于修行者而言,短短几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无需过多寒暄,众人举杯共饮,畅谈甚欢。
酒足饭饱之后,汪雄神情严肃起来:“老汪此番归来,一为斩断俗世尘缘,二为帮各位达成心愿。”
汪雄觉得这正神之位徒有虚名,无法在人
间显圣,实在无趣。
一番了解下来,只见陆子刑功成名就,吴泾从落魄皇族晋升至三品大员。
罗俊修行有成即将迎娶娇妻,沙锦执掌沙家成为一方豪强,靳南亦有所成……
汪雄心中涌起一股空有屠龙之技,却无龙可屠的失落与怅然。
此时,吴泾察觉到宴席气氛略显沉闷,忙开口宽慰汪雄:“汪哥,我有个心愿,期盼昊王殿下能登基为帝。”
“还是吴泾的心愿实在!”
汪雄立即表态,“此事老汪答应了,一定全力支持你。”
吴泾再次强调:“是支持昊王殿下!”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汪雄连连颔首,心中盘算着在帮助昊王夺位之际,适时展现神力,让众人惊为天人。
他想象着届时众人目睹神明伟力,必定纷纷前来恭维自己,不禁暗自窃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笑声也随之溢出。
沙锦强抑嘴角的笑意,心中暗自发誓,务必要紧随汪雄,届时用术法神通记录下他封仙的壮观景象。
这无疑是一段可供回味万年的珍贵影像。
宴会匆匆落幕,未能尽兴之处,犹如残卷未竟,余韵尚存。
吴泾逐一送别宾客,转身步入前
衙,沉思须臾,遂召来一群心腹侍卫。
“尔等皆乃本官之肱股,如今京师波云诡谲,尔等可愿共赴一场富贵之局?”
“但听将军差遣!”
众侍卫异口同声,毫不犹豫。
他们出身底层府兵,自青丘沙场崭露头角,与吴泾共历生死,忠诚如铁。
吴泾自怀中取出一叠厚重书信,每人分得十余封,信封上赫然标记着各式各样的姓名与尊称。
其中有久疏朝政的老王爷,有仕途坎坷的文士,有告老还乡的官员……
称谓五花八门,或为祖辈尊长,或为远房亲戚,或为挚友手足,不胜枚举。
“尔等需将这些书信,亲自送达各家府邸。”
吴泾郑重叮咛,“既要确保面呈主人,又不可引人注目,掀起波澜。”
“将军宽心,我等自会寻觅妥善借口,悄然递送。”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贴身侍卫,不仅因武艺超群,更因其机敏过人。
巡城营本就负有巡查坊市之责,借追捕逃犯、查究妖邪藏匿等缘由,即可不动声色地完成使命。
吴泾微微点头,心中明白信中所言并非鼓动起事。
这些人虽看似职位不小,实则并无实权,断不敢以家族安危为赌注,妄图
博取从龙之功。
信中仅要求他们在关键时刻静观其变,待吴泾攻克皇宫之际,他们便可利用自身影响力,或公开声援,或私底下串联。
以各自的声望和人脉拉拢燕京百姓,开辟除武力对抗之外的第二战场。
吴泾曾于沧霞郡安抚黎民,于南宁荡平邪教,于世家纷争中平分田亩,与域外人族并肩击破妖城,深知平民之力,足以改天换地。
即便护国武圣看似置身事外,但民心所向之时,又岂能袖手旁观?
“万事已备,只待东风!”
……
沙府。
昔日大尧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如今虽不及全盛时期十分之一的辉煌。
当沙锦踏入府门时,分身沙正浩早已将消息传至族人。
纵然沙氏嫡系仅剩沙正浩一支,但短短两年间已有十几人步入朝堂,其余或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为家族提供财力支撑。
或创办免费书院,广纳门徒,为沙家培育潜在的支持力量。
历经3000载风雨的沙家,在承受灭族之痛后,迅速找到了复兴之路。
“今日召集尔等,乃有要事相告。”
沙锦端坐主位,微展正神之威,座下族人顿时肃然无声,“召回在外游历的大
儒,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