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良终究没有死,只是气息微弱。 谷落星大概检查了一下,谷良的脸上手上有被木料划伤的痕迹,脖颈处有被电击棒电击的痕迹,没有其它明显的外伤。 他的手里握着夏斐的手机,唐云飞轻轻一拉,手机就落地了,唐云飞拾起,塞进了口袋里。 十分钟以后,救护车和警察同时赶到,夏斐和谷良都被送往医院,谷落星因为担心夏斐的情况,一起坐上了救护车,唐云飞也跟了上来。 正如夏斐所说,她的伤很轻,只做了简单的包扎,但她还是在医院住了一晚,其实是一早,此时已经是早上四点。 警方来找她了解情况,夏斐便从昨晚讲起。 昨晚八点,她看到养老院外有可疑的人,身形很像是谷良,她便报了警,可警察告诉她谷良已经死了。她虽然感觉疑惑,但从谷良再次出现,她一直没有和谷良打过照面,想着可能是谷良之前的债主袭击了李昕,而李昕因为认知障碍的原因弄混了,毕竟死人是不会活过来的。 十点多时,夏斐出去吃宵夜,再次看到一个男人在养老院附近徘徊,很像谷良,但警察说谷良已经死了,她感觉奇怪,便偷偷跟在谷良身后,想看他藏身在哪儿,谷良上了一辆车,她跟着就到了这附近。 谷良从车子下来,进了一处工地后就不见踪影了,她发现自己跟丢了,就想先回去,谷良却忽然出现在她身后,谷良掏出一把刀胁迫她上车,夏斐看前后无人,周围又一片漆黑,不敢喊叫,只敢带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谷良让她把车开到拆迁圈地,胁迫她上了楼,她一直恳请谷良放了自己,还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但他却狞笑着,让她说出谷落星和李昕的事,她说自己只是养老院的员工,对谷落星母女的事也不了解。谷良不信,她曾经看过谷落星搭她的车,她谎称只是顺路。 此时谷良恼羞成怒,看她娇滴滴的花骨朵一般,意图对她施暴,她情急之下,用早就藏在身上的电击棒电击了他。 谷良倒地之后,她很怕谷良会再站起来袭击她,就把他拉到一边,用木料盖到他的身上。 她之后便脱了力,坐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但她实在害怕谷良醒过来,她想尽快离开,但她手机丢了,腿也受伤了,实在走不动,就想先藏到其它楼层。 一般人逃跑就往楼下跑,谷良一定不会猜到她往高处跑,她躲到了四楼,之后她便没有力气再动了,直到谷落星的出现。 她在谷良的动机上撒了谎,但也能自圆其说。谷良差不多比她高三十公分,身材也比较精壮,他胁迫她,她只能虚与委蛇,就算用电击棒暂时将对方控制住了,也会害怕对方随时会醒过来,更何况她当时处于巨大的惊吓之中,身上还受了伤。 警察让夏斐早些休息,又对一直守着夏斐门外的谷落星说:“谷小姐,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 “是关于谷良的吗?”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好说。” 一个在户籍上已经死亡的男人。 谷落星点点头,跟着警察一起走向了谷良的病房。 唐云飞没有跟着去,他看着谷落星走远了,才走进夏斐的病房。 此时夏斐正靠在病床上,透过窗子看外面的桂花树,花瓣纷纷落落,乘着早晨的暖风顺着窗户落到她的被子上几片。她转头,娇俏的一张脸一扫在警察面前的阴郁,露出孩子一般的神色。 “你能帮我把窗户关上吗?我讨厌外面的桂花香味,太浓了,熏得人想吐。” 唐云飞走到窗前,按照她的想法把窗户关了,确实也闻到了桂花香,却不同于她说的,只是感觉馥郁芬芳,坠落的花瓣也如飞雪一般美丽。 “你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嗯,我有一个猜测。关于这起事件的全貌。” 夏斐身体一滑,到了被子里,她身体转向窗子那边,被子几乎将整个身体裹住,是留给他个后脑勺。 “我可是受害者,看在落星的面子上才一直听你说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如果不听,我也可以直接告诉落星。” 夏斐刷的一下直起了上身,由于将她裹起来的被子还没从她身上脱落,就跟个扭曲的蚯蚓似的。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谁让你‘落星’‘落星’的叫得那么亲密?落星可是跟我说了,你们没那么熟!” 唐云飞挑了一边的眉毛,“我们现在不熟,但我们会越来越熟,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根本不敢让她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斐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说道:“你没什么证据就不要瞎说。” “怎么没有。现场的那根木刺上会有谷良的指纹,但只要法医一检验,就会发现你脚踝上的伤是横着划伤的,和你说的刺伤的供述完全不相符。” “我当时很紧张,难免会记错。” “你肩膀上的伤,是你扶住晕迷的谷良的下巴和头,在你肩膀上咬出来的,因为不是他主动使劲,你肩膀上的伤应该不是一次咬成的,会留下浅且不均匀的牙印,伤口也很浅。法医只要检查他的下巴,应该就能发现外力按压的痕迹。”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一开始就是自导自演,你想除掉谷良。” “怎么可能!那些事情发生的很快,我根本来不及……” “不不,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更早一点,你应该是从昨天中午就开始忙了。” “你有什么证据?” “你知道谷落星昨天受表彰的事情吗?” “什么表彰?” 夏斐露出了疑惑且局促的表情,她第一次看起来这么不自信。 “果然,你今天只看了一半的报道。我昨天其实一直有疑问,你和落星关系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