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艺却专心地写着,写完后拿了起来说道:“公子,是这样吗?”
“是!小姐的字真漂亮!”
刘昭心头赞叹,邓艺写的字十分漂亮。
有些细长,倒有些像后世的瘦金体。
“是公子的诗好!”邓艺看着自己写的诗句,“这诗叫什么名呢?”
“啊!未曾想过!”刘昭说道。
“可惜,那我为公子题一个诗名如何?”
“多谢小姐!”
这正好啊!
邓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在旁边写了三个字:相见难。
“好!”刘昭不得不佩服邓艺。
邓艺却没有说,而是用另一张纸写了下来。
先写下了标题:白首。
一字一句: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刘昭彻底惊呆了,这不是后世彩铃中经常唱的一首歌中的句子吗?
这!
实在是难以解释啊!
“公子,以为如何?”
“好!实在是好诗!”
刘昭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心头确实也有些骇然。
“公子若是不嫌弃,便送与公子如何?”
“送我!当然好!”刘昭彻底蒙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诗句是什么含义?
难道她真的看上自己了?
邓艺将纸轻轻地卷了起来,用一根丝线缠了一下,递给刘昭。
刘昭急忙接住,轻轻地放在旁边。
“公子,你平时除了读书以外,还以什么为生?”
邓艺此时想必已经相信刘昭是有才华的,尤其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两句!
“家里做些小生意!”
撒谎对于刘昭来说,简直就是十分自然。
“那公子为何不学写赋呢?”
“那些赋晦涩难懂,辞藻华丽,我跟着家里经营生意,所以没有时间去学!”
“公子不写赋,那就没法保举,难道公子不想做官么?”
“不想!”
“难得!”邓艺点点头,“公子不希望做官飞黄腾达么?”
“不想!”
“天下读书人无不以读书做官为荣,公子倒是特别,可否让我知道理由?”
“做官应当心系百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而如今处处都是昏官贪官庸官,我一无背景,而无能耐,所以便不想踏入仕途!”
“公子所说,未免有些以偏概全,这天下,也未必个个都是昏官庸官!”邓艺却不赞同。
“小姐说的有理!”
这本来就不是辩论,刘昭不可能,也不必要去争辩。
“公子的才情,虽然没有写赋,诗句却意境深远,若是想做官,倒不妨可以去试试!”
“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公子愿意做官,我可同爷爷说说!”
“这也行?”刘昭笑笑,“那要是保举我,岂不是占了四十八个名额中的一个?”
“不,公子多虑了!若是公子愿意,公子不必去参加保举,可以,可以直接做官!”
“直接做官?我!”刘昭真是惊呆了。
“公子难道不知道除了保举,还可以察举吗?”
“察举?我真不知道!”
“就是才华横溢的人可以直接向朝廷推荐做官!”
“可是,我这才华!”刘昭实在是想笑。
“公子的才华,自然不是普通读书人能比拟的!”邓艺说着的时候,微微低头。
“小姐谬赞了!”
“普通读书人写诗赋百篇,恐怕也不及公子的两首诗!”
“惭愧惭愧!”
我不厉害,那是李商隐厉害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如此简单却又绝美的句子,也只有公子才写得出!”
“惭愧惭愧!”
刘昭被夸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今日寿宴上,小女子看了所有的诗赋,大多辞藻华丽,却空无一物,而公子寥寥几字,就道出了人世间的美好和凄婉!”
“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刘昭想不到邓艺如此喜欢李商隐的诗句。
不过李商隐的诗,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有几人不喜欢呢?
而且邓艺与自己所见的其他女子不同,不但能作诗,而且看起来也很独立!
在这个时代,不容易!
“公子除了作诗之外,平时还有什么喜好么?”
邓艺又有意无意地问道。
“平时唱唱歌,下下棋!”
“唱歌,下棋?公子还通音律么?”邓艺的语气里有些惊喜。
“我只会听,也会学着唱,但我对音律一窍不通!”
“公子过谦了,不知道公子唱的是哪位名家名曲?”
到此刻,刘昭索性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小姐,我听的歌,都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是市井平民喜欢的歌曲,可能和小姐理解的歌曲不是一个意思!”
“市井平民喜欢的,那也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