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队长不确定,但还是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
啥都不知道,这会儿已经开始乐观的何书记在一旁添话,“既然定了,就让沈琢过来,具体的情况他还是该了解一下的,明天怎么做,我们也想听听他的想法。另外,定下他学会了开回来,那后面春耕就得让他参加了,到时候是记工分还是分东西,也得说好。”
沈大队长一拍脑门,总想着不碰沈琢,总没事儿,刚刚倒是把拖拉机开回来后耕地这茬给忘了。
“对,还是得把沈琢叫过来的好。”
就这么一个有希望的,不管他沈琢是个什么人物,这会儿为了整个大队,沈大队长也得见上一见,使唤使唤。
沈祥生一听,赶紧站起身,驼着背就要往前冲,“我去,我现在就去把他给带过来。”
“别别,您这腿脚就甭跑一趟了,这会儿赶时间,叫个年轻人,快去快回多好。”何书记赶紧按住一心为大队、忘了自己年纪的沈祥生。
“是啊,祥生叔您是为我们大家做好事,安心坐着,不劳累您跑,就让……”
沈大队长抬眼环顾一圈,一眼扫见这回代表家里来开会的新面孔,徐艳艳。
往常都是徐半青代表老徐家过来参加会议,想必这回是想着自家闺女要进大队部,让徐艳艳做个代表,提前过来熟悉熟悉。
“……徐家二丫头?你和你祥生大爷家挨得近,就你去吧,跑快些,快些回来哈。”
被点名的徐艳艳一脸懵,听说要叫人去喊沈琢,自己就没再看讲台上的人了,还特意把脑袋低得不能再低,怎么越不想就越被叫号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墨菲定律”吗?你说你定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定啊!
在场这么多人呢,又不是没有轻壮男性,自己一女孩子能有人男的腿脚快?
就因为离的近?
近就熟吗?
近就叫得动吗?
沈大队长怎么就不想想万一,万一虽近但有仇呢?
名字一被叫,众人回头看,无语问苍天、满心“愁”加“仇”的徐艳艳,只能强装“阳光开朗大女孩”的样子站起身,并“喜悦”的接受了这“押运”叫“使命”。
跑在路上的徐艳艳还得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首先不能生领导的气,要怪只能怪自己爹地太爱种地,跟土地的感情比争取利益更深切。
就因为没到下工时间,关键的活还没干完,便叫一旁累着歇口气的徐艳艳去顶班开个会,还美其名曰开会不扣工分还能休息。
徐艳艳一想也对,这不就是现代说的“带薪拉屎”一个意思吗?
这会儿坐田埂上休息,记工分的人看见次数多、时间长了,还会扣分呢。
但做代表不是什么致命的事儿,也不用发言动脑,没有人看管,有个人头就行,简直是休息的好去处。
屁颠屁颠来了,如今又夹着尾巴扛着包袱走,唉,果然“好事不便宜,便宜没好事”啊!
怨不得现场来开会的都是上年纪的人咧,现在看出了,除了他们确实懂得多,大部分都是家里上一任的一家之主,有这个做代表的资格,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工分总比开会重要。
也就是,假设你一天挣6个公分,要是被记分员瞧见偷懒,可能就只有4分、5分了;可你原本一天能挣10分,开会赶上正上工的时间,你的活只干了6分,去开会不扣分,但余下的4分就没啦。
不气了不气了,领导也不是有心的,谁让自家是真离得近呢?
其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红她徐艳艳怕吗?该怕吗?
就……没道理啊!
上次有缘由,百分百可以定论是沈琢那个瘟神惹的自己,自己又为什么怕见他?不应该是他怕见自己吗?
徐艳艳双眼一睁,可不就是!
这个该杀的瘟神!
银牙一咬,两腿一蹬,徐艳艳牌跑车很快跑到了坡上,停在了瘟神沈琢家门前。
“嗙嗙嗙!嗙嗙嗙!”
“谁啊?”
屋里有人回应,是个女的,徐艳艳压住火,“请问沈琢在家吗?”
“小琢,有人找你……”
徐艳艳隐约听到这一句,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仿若一段“盲音”。
没一会儿,门开了,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却不是沈琢,而是徐艳艳没见过的一位妇人。
“呀,这不是徐家二丫头吗?你怎么来了?”还不待徐艳艳答话,妇人赶忙又道,“你找沈琢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方便等会儿吗?我去催催他。”
火没烧出来,却被妇人温温柔柔的话“浇”得有点熄。
人家客气,自己也不能无赖,都认出自己了,可见至少小时候肯定是熟的,只是原主不记得了。
徐艳艳笑着点头,“方便,麻烦您了,嫂子。”
“诶~”妇人笑了,转身进屋叫人,却把门给关上了。
徐艳艳摸摸差点被撞的额头,一脸尴尬。
那么客气的人,不说上碗白水,还以为至少会让自己跟着进去坐着等呢。
哪成想,让等会儿,是让在大门口外面等会儿。
往常就见他们家不怎么敞